伽林却不敢抬头,只低声呜咽:“姑娘……”
太后在座上冷笑一声:“你的婢女已经认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惠妃,詠琏,詠裕的脸色都瞬间变得惨白,谁都不相信这仿若是胜券在握的事竟是会有这样的扭转,太后并不打算放过她,语气中已经有了逼迫的意思:“你残害圣上龙体,这般歹毒的心肠已经是不能容你,但你居然还杀了宫女,即便是一个戴罪之身的宫女,也岂是你能说杀就杀的?你如今已经是犯了大罪,还不认罪!”
詠琏见状,心知状况不好,脑中一转,却已经有了想法,悄然走到了裕王的身边。
北阑闫的脸色也惨白的很,可眼下都是皇亲贵胄在此,他说什么也是惘然,便只能道:“还望太后开恩,给臣三日的时间,三日之内,臣定是能给太后一个结果!”
“不可!”皇后当即出声反对,许是也意识到了这样有欠妥当,缓了缓神色道:“人证物证如今确凿,还不赶紧将人给我带下去,关入暴室,再让司礼监的人起旨,这便治了慕府一干人等灭九族的大罪!”
慕绾棠一听,第一世那浓郁的血腥味参杂着凄凉的气味直直朝着她的面门扑来,一股血气在她的胸腔翻滚,瞪着皇后,不知是哪来的血性,大声喊道:“你敢!”
此话一出,宫嫔们都是一愣,皆是不知该如何接口。皇后让她的话弄的一愣,可脊背挺直的慕绾棠却颇有几分当年荣懿的风范,仿若当年她还只是刚刚纳入王府的王妃,头一次见到荣懿,那个女子是那样的光芒耀眼,脸上带着薄薄的笑意,当年的王爷带着她见荣懿的时候,她连头也不敢抬起来看她。
仿若让慕绾棠的话震慑到,詠裕也沉下了脸色,看着皇后,眯了眯眼睛:“皇后可不要得意过了头了!是不是要给慕府定罪,也不是你一个后宫女子能决定的,司礼监的人只听圣令,不是你的后令!”
“那本皇子呢!”说着,一个头束明黄绸缎,面色隐隐有些发青,尤其是下眼有些乌黑的男子走了进来,环视了一圈,冷哼一声,对着詠裕道:“本皇子是嫡长子,不管是司礼监,或是……”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北阑闫:“军机内臣,都得听本皇子的。”
詠裕冷笑一声,多年来的积怨一触即发,此刻也顾不得什么情面,嗤笑一声:“刚从女人堆里头爬出来,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说话?亏得你有一个好母亲。”说着,冷笑着看了皇后一眼:“能从二十年前起就为你这个不争气的嫡长子做打算。你且去问问,司礼监的人,亦或是军机内臣,是不是会听你的。”
大皇子让他说的面红耳赤,却连一点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北阑闫目不斜视,只握着慕绾棠的那手握的越来越紧,慕绾棠只听到他轻轻地在自己耳边道:“我不会让你有事。”
世间的人大多势利,能在这样的危难关头挺身而出的,能有多少呢?便是冲着他这份情谊,她也不能让他牵扯进来。
皇后眼见詠裕这番不顾一切的指责,心知他也已经没有了多少的耐性,心中自然是着急,裕王虽说手中没有军队,但这宫中的御林军一概归他管辖,且他的亲王护卫都是御林军的出身,自然也是不简单的,这一番算下来,却是忘了将裕王给算进来,不免暗怪自己的不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