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当即便起步,连一点回转的余地都没有给他留?。
陆挺郁闷地回到了宅子里头,正想去求见北阑闫,却发现陆行已经跪在了里面,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北阑闫惨白着脸,波澜无惊地看着他,这样的情景最是让人发慌了,陆挺下意识地便想要逃走,奈何又是让慕绾棠赶了回来,便只得硬着头皮上前:?“?二爷?。”
北阑闫抬眼看了他一眼,便是让他心里头一颤,壮了壮胆子道:?“?爷,姑娘?……?姑娘说,让属下把陆排的人全都叫回来,不许再跟着姑娘?……”
北阑闫睫毛颤了颤,没有说话。这样的情景,他确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慕绾棠怒气冲冲地回了慕府,第一件事便是去找慕夫人,奈何慕夫人今儿去了宫里,便又是一跺脚,让人记得通报,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慕皖秩正走出来,远远地便瞧见了自个儿妹妹怒气冲冲的模样,心里头讶异,忙是跟了上来:?“?今儿是怎么了?火气怎么这么大??”
慕绾棠倏地停下脚步,扭头盯着他,恶狠狠地道:?“?问你那好兄弟去?!”?说罢,又是想了一会儿:?“?把你齐俑的人借几个我使使?。”
慕皖秩让她弄的没头没脑,看着她这么怒气冲冲的模样又是什么都不敢问,一听说去问“好兄弟?”?,?“?齐俑”这几个字,大概弄了明白,许是北阑闫惹到她什么了!可心里头却是直犯糊涂,那个狐狸做事一向有章法,到底什么让她心里头这么不痛快,连陆排的人都要赶走了??
先是表面上应了,陪着慕绾棠回了沁月阁,又是说了好些笑话哄了哄她。见她脸色好看了些,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能哄回来的就还好。若是气到哄不开怀了。那便真是不行了?。
不过,到底是因为什么才让慕绾棠这么生气?北阑闫向来是个精明的人,怎么可能犯下这样的错误??
将待慕绾棠哄回了沁月阁,慕皖秩心里头疑惑甚浓,终于忍不住打马去寻了北阑闫,想要问个清楚?。
慕绾棠自个儿在屋子里呆着,本是午睡的时节,因着心里头气愤便是睡也睡不着,连那扬州师父做的糕点都吃不下,只堪堪喝了两口茶。等到听说慕夫人从宫里回来了。马上便趿了鞋子往前俬月馆寻慕夫人去了?。
慕夫人才换下一身流彩赤金柳纹裙,就见慕绾棠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忙将她唤到了跟前来:?“?这是怎么了?这么气冲冲的??”
慕绾棠心里头委屈,瘪着嘴,看到慕夫人的脸却是如何也说不出来了。摇了摇脑袋:?“?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些想和母亲说说话?。”
慕夫人心底里自然知道她有话要和自己说,这么多年的摸爬滚打,有什么是她还看不出来的?见她扭捏了半日,心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儿,便试着问道:?“?可是与二郎有关??”
慕夫人一问,慕绾棠的脸色瞬间阴了许多:?“?别提他了?。”
慕夫人一听。果真和自己猜想的都一样,心里也瞬间明白了许多,叹道:?“?你不肯和母亲说是怎么回事,母亲也不问,毕竟这到底是你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只一条,你得记住了?。”?慕夫人的神情变得严肃:?“?你如今二郎是皇上赐婚的。既是赐了婚的,便不能随意改。旁人眼里,你们就已经是一体人儿了,再是怎样闹别扭都行,不能让旁人落了口舌去?。”
言罢。瞧了瞧慕绾棠的脸色,继而又道:?“?你也得记着,夫妻二人之间相处,最定要的便是相互信任相互依靠。二郎的性子是好的,但宅子里头他的母亲的事儿我知道你顾虑,但也不敢问。我只说一条,你往后的依靠便是二郎,二郎好了,你才能好。你母家好,是给你锦上添花,但倘若二郎不好了,你母家再好也是徒劳无功?。”
慕绾棠听了,心中默然。虽说不是呢?在这样一个年代,她自己要强,是有一片天地,她不怕没人要她,她手里有钱有人,自己一个人也能过的好好的。可她身后还有一个慕家,她总不能不为慕家考虑?。
她的好与不好,都与慕家息息相关。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不懂事,又想着母亲这几日跑潍城里跑的勤快,心里头奇怪,便问道:?“?母亲这几日日日往宫里跑,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儿了??”
说到这个,慕夫人叹了口气,看着慕绾棠渐渐张开的眉眼,又想着这个女儿处世做派都说得上是没得挑的,心里头一恸,让人退了下去,只留下了芙箬,道:?“?皇上这几年的身体不好,我想了个法子,让上回给你瞧过的那苏陀进潍城去瞧瞧。毕竟太医院的人都是各为其主的,宫里头也不安宁?。”?说道这里,慕夫人便是扶住了自己的脑袋,心里忧虑道:?“?皇上的身体这般不好,每日都是撑着上朝,外人瞧不出什么不同,只怕内里已经损坏了许多了?。”
慕绾棠听闻,心里也是惊讶不小。皇帝舅舅是她们慕家的守护神,慕家就是在如今的澧帝手上一步步壮大起来,如今澧帝毕竟是荣懿的嫡亲弟弟,素来又是与荣懿亲近的,自然便少不了护着慕府上下?。
这几年慕府出头的人也不在少数,慕皖刖能二十出头的年纪便封侯是极为罕见的,当初还惹得朝堂大议,后来是傅璟的父亲傅闫力排众议,这才让慕皖刖顺利封侯拜相?。
慕皖生在二十不到的年纪便派上了战场,且是战功赫赫,如今已经是大澧第一手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