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阑闫的手顿了顿,脸上微微地红了一下,然后道:“我也不知晓为何便喜欢你了,但我只知晓,若是我已经让你知晓我的心思,我便不能轻易放过你。”说罢,执起她的手,极认真地道:“我说过的。我一旦打扰了你,便不会放任你走。此生我定护你周全,你便是我人生中的第一重要事。”
慕绾棠平日里甚少见到他这么认真的模样,更是从未听过这些话。一时间傻了眼,愣愣地看着他,见他神色认真,决然不是说说而已,心中登时感动,又想到自己这一世竟是要嫁给他,心中又是满满的欢喜,嘴角便上扬,嗔怪:“哪儿学来这么不正经的话!想必定是平日里哄那两个妾侍哄习惯了,到我这儿来便是信口拈来的胡话。哄我开心呢!”
北阑闫立即道:“我没有妾侍!”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被慕绾棠给摆弄了一道,心中顿时便化开,无奈地朝她笑。
慕绾棠见他这么紧张,心知他说的定是不假。“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脸上又装作不快的样子:“那两个通房陪你的时间可比我要久多了,你们之间的情义,我可不敢说。”
北阑闫笑着拥紧了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你若是这么担心,不如早些嫁给我,也省的你日日挂心我是不是又去寻她们了……”
慕绾棠白了他一眼。再没多说话。北阑闫正想说些什么,元锦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来:“姑娘,老爷并三爷来了。”
慕绾棠一听,赶紧推了北阑闫一把,责怪:“都赖你!父亲进来瞧见了像什么样子!”然后扬声道:“快请进来。”
元锦还未来得及反应,门便是让慕皖秩一脚破开。忙冲进来,捏着慕绾棠的肩便道:“听说你这是中毒了?怎么回事?现在可好些了?”
慕绾棠身上还有些不爽快,让慕皖秩这么一捏,登时皱了皱眉,心中好笑地看着这个紧张的三哥。眼里却是渐渐有雾气弥漫开来。
北阑闫见慕绾棠神色不对,皱了皱眉:“你轻些。”
慕皖秩听的这话,回过头去朝着北阑闫便是一顿责骂:“你还说?陆排的人身手好,排毒验毒的本事随便抓个人过来都比她强,你还说什么是护着她!”
北阑闫听罢,出人意料地没有反驳,反倒有些低下头。慕沛脚程没有慕皖秩快,才进了房间便瞧见北阑闫与慕皖秩站在一块,心中本不喜欢,但见北阑闫一副低着头的模样,想到平日里上朝或是与他人说话总是谦谦君子的人儿现在居然低了头,心中便软了一些。
北阑闫见到慕沛,忙拱手便是行礼:“左相。”
慕沛“嗯”了一声,便忙坐到慕绾棠的床边,关切地问:“可是好些了?”
慕绾棠已年满十五,同父兄便再不能这般亲密,算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但大澧民风素来开放,慕沛虽说是读书人,但在官场混迹久了,加之又是皇亲国戚,身上那股子儒家气便早已褪去,也不在乎这些虚礼。
慕绾棠点头:“劳父亲挂心了。”
慕沛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慕皖秩也跟着松了口气,道:“我们原本在二哥那儿吃饭,突然听说你中毒了,父亲便忙赶回来,二哥因着那时恰好去接见客人便没同我们一道过来,眼下也在赶来的路上。”
慕沛见北阑闫也在这儿,心里头又想着昨儿晚上的时候北靖与自个儿提的事儿,想着既是荣懿也已经点头了,这孩子又是实实在在是个好坯子,便对这件事不多说什么了,转而又厉声喊了福禄进来,痛骂了一阵,又是将元锦痛骂了一阵说是连个主子都照顾不周全。
慕沛心疼慕绾棠,便将气都撒到了福禄,齐祿与元锦三人身上,齐祿与元锦都知晓内情,但又不能在慕沛跟前漏了怯,只能是跪在地上生生地受了慕沛的责骂。福禄也着急,谁不知道这四姑娘是左相与夫人的心尖儿上的人物?眼下出了这档子事儿,只怕这左相府又是要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