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见李烈霸在天大的机缘面前,尚能冷静自持,固守本心,对这未来的徒儿也更为满意。
但见这小子表面恭问,其实也是试探其中是否有诈,知道不给个满意的答复,此人还真可能就不拜这师了。
想当年在上界时,他萧逸若放出收徒之意,哪个不是感激涕零。偏到了这下界,变个鸟也就算了,现在连收个徒还要受此诘问!可谁叫自己偏就看上李烈霸了呢?这小子是自己所见最合脾性之人,这徒还是要收的!
萧逸虽感郁闷,也只得放缓了声音道:“本主本为灵界大能,因一场大的变故,只有神魂破界到此。夺舍重生后,不想与此地牵扯过多因果,因而一心修炼,不现人前。在飞升之时,突觉毕竟在此重生,也是有缘,便留下一玉简,以待有缘之人。而本主所修,在灵界亦是顶级功法,比之你们所谓的天阶功法,胜上不止一筹。天道有序,此功法不宜在此界广为流传。故而让你发下此誓,你可愿否?”
这番话本是九成为真,只有已飞升一说为假,故而更显合情合理。李烈霸疑心尽去,极为恭敬地向虚空一揖:“还请师尊告知名号。他日弟子飞升灵界,必寻师踪,效力跟前。”
萧逸懒懒地答道:“不必了,你我缘尽于此,实不必牵扯过多。”
李烈霸却执拗地再一揖:“师尊遭逢大难,方流落于此。甫一飞升,修为必不及仇人,亦是身处险境之时。弟子不才,但身受大恩,定要寻到师尊,尽一份为徒之心。还请师尊告知名号!”说罢亦不起身,仍躬身行着礼。
青隐看着这场诡异的拜师场景,差点笑出声来,于识海中调侃道:“本来按我的想法,是在玉简前写上这要求,他若看了定会遵言行事。可你偏要装神弄鬼,我看你如何收场。”
呆在乾坤屋里的蓝鸟,此时正用一羽翅抚额,颇感无奈兼郁闷,没好气地道:“我这不是正无聊吗?好不容易收个徒,还不许我与他说几句话呀?再说了,那些话本上凡是遇到前辈说,你我缘尽于此,休要多言时,那获宝之人便面带不舍,感激万分地拜别吗?怎么这小子不按常理呀?”
青隐憋笑憋得痛苦万分,还要面色不显地对萧逸传着音:“你也说了那是话本,怎可信得?我还要恭喜你,收得如此重情重义,灵根相合,天资上佳的徒儿呢!”
“他既然那么好,你干脆嫁给他算了。你们成了双修道侣,我也可以大大方方地授徒。”萧逸自觉自己还真是个好师傅的,尽力为徒儿争取优良待遇。
青隐笑道:“你别乱点鸳鸯谱了,还是快点收场吧。我们出来久了,若是他们三人赶来,小心齐昊看出名堂来。”
萧逸再次为徒儿默哀一分钟,转而对李烈霸传音道:“你起来吧。即便告知你名号,本主在修为尽复之前,依旧会一直隐世不出,你是寻不到的。你若有心,便按本主功法中所留的炼制方法,将那灵宝炼制出来。到时你若用此灵宝闯下名头,本主自会找寻你。如此你可愿发下誓言?”
李烈霸无法,只得答应,直起身发下了心魔之誓:“弟子李烈霸以心魔起誓:绝不将师尊所传功法再传于第二人,在师尊寻到徒儿之时,定拼尽全力以助吾师,哪怕身死道消亦在所不惜!”
言毕,他又对着虚空行了三拜九叩之礼,一道玉简凭空浮现于他的面前,他再次拜谢。
萧逸对他道:“为师观你身前有一通讯玉符,应是还有同伴吧?这女娃与你关系密切,此事她亦知一二,让她在此也无大碍,但其余人就不要让他们进来打扰。为师解开前几层禁制后,时间所剩不多,你要专心参悟。”
李烈霸对此自无意见,青隐便发了个传讯符,说李烈霸在此得遇机缘,需闭关一段时间,让他们三人放心。
上官燕她们得知后,颇觉惊奇,但也没有打探什么。如果能告知的,青隐和李烈霸自会详细说明,如今说得如此含糊,定是有不便之处。他们亦不会做出让朋友为难之事,只是发回讯息告知青隐,他们会在附近活动,定要时常联系。
青隐将周围布下数个阵法,在山洞的另一边吞下丹药,开始修炼。李烈霸则在稍加参悟了萧逸给的《火雷诀》后,便知此功法确实是更合他的灵根属性,且威力巨大。他心中对这未得一见的师尊,更是心怀感激,言行之间更显亲密,于修炼之余两人也于神识中闲谈一二。
萧逸本只准备教个十来天,让他将炼气筑基的功法参悟透彻,将灵力转化完美后便作罢。可与之相处几天后,见他对自己一片赤诚之心,又想到以后不便再与之联系,指点时就更为详尽了。
又于闲谈中得知,李烈霸于制符一途颇有天分,便又将自己所知皆打入他的识海。一个月匆匆而过,解答完最后几个关于功法和制符的问题后,萧逸对李烈霸道:
“限于你此时境界,为师不宜说得更多。这样吧,为师送你一份拜师礼,那便是为师的修炼心得。记住,与功法一样,你只能参看相对应修为的内容,不得强行破开禁制。你为人至情至刚,但应明白,情深不寿,过于强求,唯有自苦。你好自为之吧。”
李烈霸心中一怔,知这位师尊已看出自己对青隐的心思,一时无言以答。怔愣间,识海中多了一团东西,知是师尊打入识海的修炼心得,立即恭声拜谢。
等了一会儿,神识中却再也没有话语传来,心知师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