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轻笑,极短,不过半息间便被阵法自行弥补,挡在了外面。可却让叶全等人,心生恐惧,如坠冰窟。
刚不过是被阵法所挡,再透过玉石留声法阵所传,这人的音波攻击被削弱数万倍,却也令得炼气弟子瞬间死亡百余人!
如今阵法被碎光纠缠,颤动时所现极微小的漏洞,此人却能将声音直穿而过!
这漏洞如此之小,对其他化神大能来说没有什么用,可对此人!他的音波却能如迅雷一般直接攻击,而且是极大范围的攻击。
虽然仍可利用阵法削弱许多,虽然自己这些元婴修士尚能保命,但!那些弟子!岂不全军覆没!
这次是笑声,下次呢?
“宗主……”
一贯严肃的珏尊者,此时竟然急红了眼,轻唤叶全时,声音都发着颤。
这些孩子……
“羽灵,传令所有弟子,立即前往炮楼之底,传送,走!”
叶全神色端凝无比,声音急促。
这是要放弃分宗了……所有尊者脸上都显出不甘与屈辱。
受这残破的天地规则所限,此处分宗的护宗大阵之威,不足本宗百分之一。但即便如此,若在平时,任他来多少元婴修士,不攻个七、八上十天,别想撼动此阵分毫。可如今,外面是实实在在的化神大能!
本来按照博老的推测,这先天器灵应不属此界之物,乃是上界之大能。且其受过重创,本体残缺不全,这片血刃,不过是其一碎片而已。
它凭借吸收几十万人精魂血魄,一举脱困,但此地天地规则不全,它本尊再强,也无法抗过天地所限。此时的强势,亦不过是借着刚刚吸收的养分而为。
这种不属于它本尊的力量,用一次便会少一次。
若没有音波攻击的威胁,天鼎宗底牌尽出,不见得不能抵挡住前几波攻击。用阵法消耗它的能量,等它修为下降,便是天鼎宗反击的时刻!
可若是没有这些弟子护持几处阵眼,只怕此阵最多只能承受两击。
但什么都没有弟子的命重要!分宗没了,可以再建,人,不能平白牺牲!
众位尊者都是极骄傲的人,自打修炼起,就没被人逼迫至如此境地!
弟子要护,宗门亦要护!不尽全力就放弃,不是天鼎宗的风格!
不用叶全发令,二十几位元婴尊者各自选一方向,化成遁光,一闪而去。
他们本应以逸待劳,让阵法消耗敌人的灵力,方能稳立于不败之地。可此时,他们要代替弟子们守阵。
失去优势又如何?哪怕自己因此败亡,也断没有将弟子陷入必死之局的道理!
羽灵尊者的指令已传达各处,所有弟子哗然色变!
不,我们不走!宗在,人在!
一向听从指令的弟子们,第一次群起抗令。
“荒唐!音攻一起,你们全都会白白丧命。”斗法堂的厉尊者刚从传送阵出来,见此情形,气得发抖。一巴掌,将青隐她们几百人推出了阵眼。
“滚!”厉尊者一声暴喝,让这些红了眼的弟子再不敢抗命,缓缓地往炮楼飞去。
“喂,你就不能跟那什么器灵叙叙旧?好歹一大能,攻击些小辈,他好意思?”青隐因心中极不愿离去,拒绝了黑风要驼她的好意,极为不甘地跟着众人一步三回头地飞着。
“你确定要我去跟他叙旧?”
这鸟人的话里,怎么都透着股不怀好意,青隐无奈道:“你和他有仇?”
“我跟他没仇,但他要知道我在,只怕去不去沧元大陆都无所谓了。”
呃……这什么仇什么怨呀?大到都能让这器灵宁愿放弃恢复修为,重返上界?
“他是器灵,自然不会有杀父之仇,那就是夺妻之恨?”青隐眼睛亮了一下,但一想到天鼎宗此时风雨飘摇,她却无能为力,又瞬间熄了八卦之心,抬头凝神看着上方。
如此一来,她自然没有看见,萧逸鸟眼中那一闪而没的痛苦。
从光圈乍起,到碎芒消散,不过盏茶工夫,光幕中那些流转交错的淡紫光线,便少了近五分之一。
如花的美少年,秀气的眉峰微皱,似乎对这一击并不满意。想起刚透过阵法观察到的情形,他不由又展颜一笑,差点让毒老妪这种人,都春心荡起。
“这天鼎宗的人,可真有意思。明知留下必死,却还磨磨蹭蹭不愿离去。很不错的孩子呢。既然这样,本主便不为难这些小辈,留着他们跟你们玩可好?”
少年的声音温暖和煦,如与友郊游,品评美景寻乐游玩一般,提出的建议,让众人忍不住就要答应。
还是蓝文竹与他纠缠近千年,不为所惑,神色恭敬地一揖到底:“还请尊主,破了此阵。”
“唉……”少年无奈地轻叹一声,立誓什么的最不好了,前一次输了一个老婆,这次又被迫要欺压小辈,少年很不爽。
享用献上的祭品是一回事,为敌之时去虐杀小辈,若是她知道了,一定会再也不理他的。
少年的叹息,让毒老妪他们心一揪,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让人恨不得上去将其抚平。
少年仔细想了下他立的誓,眸中突然星光灿烂,心情极好地对蓝文竹说道:“本主只答应出来后不伤你,并在到达沧元大陆时,在那些化神小辈手中保你一命,可没答应帮你杀人哦。”
他要不出手,他们这些人光是攻打天鼎宗的护宗大阵,就得消耗数天,再对上天鼎宗及其援军,谁杀谁,就真不好说了,还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