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毅在苏浅这找不到乐子,马上丢开疑惑转移阵地,开始与身边的肖歌卿卿我我。
杨四霎时长见识了。
原来简毅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这不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吗?亏得他以为简毅是立场坚定说一不二的真汉子,却原来任何事都不是靠想象收尾的。
千烨很安静,或者说这一刻,他突然变得很安静,这种感觉并不突兀,而且很符合他的气质。
只是简毅前行的步子突然一顿,他压根没注意到千烨的脚步已经停下,蓦地,双腿收势有些猛,眼里带上鲜有的警惕,连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他是个敏感的人,很容易感觉到他人异样情绪,比如现在,千烨身边的苏浅已经下意识用防卫的姿势警惕地观察四周;千烨看似没什么动静,迎着月光的左耳却在细微的煽动。
牵着肖歌的手一紧,下一刻肖歌已经被抱进怀里,肖歌一脸的不解还未挂起,苏浅手里的警戒哨声就响彻空旷的荒漠。
警戒哨声让围坐着烤火解除疲惫的人,统统站起身来,围着篝火取暖的那份惬意顷刻间荡然无存,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探寻着未知的危险。
很快,嗷嗷待哺的像是狞猫又像是沙漠狐的微弱叫声,蹿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辨识得这类声音,一众人等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松懈下来。
他们在荒漠里行走了近五个时辰,本身就很疲惫,身处孤荒大漠难免紧张,一有个风吹草动他们都会下意识提前手中的见,更何况响起了警戒的哨声。可警戒哨声因为嗷嗷待哺的弱小生命响起的时候,他们又统统不当回事,只觉得经过这一折腾,整个人像是卸了气的皮球一般蔫蔫的。
却不动脑子想象,以大漠独一份的气候,就算再脆弱的生命,有时候也不会那么的不堪一击。
六郎君清楚的听见了警戒哨声,是由千烨这个方向送出的,便三步并做两步走,走近他们,语含讥讽:“小九,你身边的人,神经是不是太过紧绷了些,不久是只小猫小狗饿了叫唤两声,也值得吹响警戒哨?”
雷骁乐是紧跟在千六郎身后的,听他这么质疑苏浅,恨不得给他两巴掌。
见过眼皮子浅的人,没见过没眼皮的人。
苏浅能吹响警哨,就足够证明未知的危险程度之高,不是他们这些小毛孩想象得到的,并不是一般小打小闹的危险闯进了他们的区域,若非如此,这小姑奶奶才不会费心思吹响警戒哨。
简毅不理会千六郎,听着那忽近忽远地嗷嗷待哺微弱叫声,脸色突然发白,虽然在月色里他发白的脸色并不明显,但是离他最近的肖歌,也最能直接感受到他的情绪,手抚着他的背部试图抚平他的掩饰起来的浮躁不安。
只见他直视苏浅,一半肯定一半不确定道:“听这声音……难不成是甲蝎娃娃?”
听简毅这么说,雷骁乐的脸色倏地变得凝重起来,不由得看向苏浅,想要征求苏浅确认,又想听苏浅亲口否认。
甲蝎娃娃,沙漠蝎类的一种,外号沙漠金子,寻常时候很难碰见,就算靠他们发迹的淘金人,也很难难捕捉它们。
一来他们行踪诡异多段,白天可以躲在三四丈深的沙尘下,来逃避阳光的攻击,二来它们的毒性很强。
无人不侵犯它们的时候,它们一般也不会发动攻击,可侵犯到它们的领地的时候,它们的攻击就不留情面了。
甲蝎娃娃,对于这些从小生在孤州长在孤州的人都不陌生,却也很陌生,区别就在于,简毅听声音就知道,这不止是一两只甲蝎娃娃,而是至少上百来只甲蝎娃娃,他们主动发起攻击很可怕;而其他郎君、娘子等,却只知道甲蝎娃娃是上等珍贵药材。
孤州的甲蝎娃娃比得上览州的三角鹿茸,因为更不易捕获,所以市场价值更高。
肖歌不解甲蝎娃娃怎么会让简毅这般紧张,简毅便解释道:“我们大概是闯入了甲蝎娃娃的地盘,碰巧今天正值月圆之夜,他们的脾气不如寻常般温和,现在他们已经发出了进攻信号。”
古储召集大部队朝苏浅方向聚拢,听到简毅的解释,而苏浅又没有驳回,神色立刻严肃起来:“即刻警戒!”甲蝎娃娃的杀伤力不大,数量多的话……
他所说的杀伤力不强,只是针对从木凉阁带来的人,对平民百姓或他们之中功夫底子差的人来说,以一只甲蝎娃娃能毒死一头牛带毒,来衡量事态的严重性的话,甲蝎娃娃如果形成一定数量的话,无疑防不胜防。
古储沉声道:“估算一下甲蝎娃娃的数量。”
苏浅掀了掀嘴皮子:“千八百来只。”
简毅自觉地头皮发麻,他也估算过甲蝎娃娃的数量,只不过他估算的进攻者最多一百来只,可苏浅的估算是他的八至十倍之多;这历练的第一站还没影,他们就闯进了甲蝎娃娃的大本营……估计从来没有人像他们这群人这样幸运过。
因为甲蝎娃娃的市场价值,很多人都希望家里备上一只,以防不时之需。可甲蝎娃娃的繁殖能力有限,供不起人的贪念,它们经常被迫转移大本营,平均转移次数,几乎每两个月一回。
不少人都呆了,古储也是沉了一口气不敢出,只听苏浅又道:“还有半刻钟的时间,它们就能抵达你脚下……”
转移阵地是不成了,人速根本战胜不了甲蝎娃娃的速度。
古储点头表示感谢苏浅的提醒,迅速吩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