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夜景灯火通明,流光幻影的霓虹灯倒映在水里,随着波纹扭动,透露着一股迷离的气息,清凉的微风徐徐吹过,此时的公园内一片欢声笑语,手里捧着气球,跑来跑去的小孩,仿佛有着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围着湖饶了一圈又一圈的情侣们,还有那饭后出来散步的老爷爷老奶奶们。
看着这宜人的一幕,恐怕谁也无法想象,昨天晚上这座城市还在倾盆大雨中挣扎!
林一遮立于桥头旁,不时有行人从他身旁穿过,他凝视着幽幽的湖水,仿佛想看透那扭曲的光影下到底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俊朗的脸庞在这漆黑的夜色下看上去,少了那份无刻不在的从容,多了几分寂寥与萧瑟,就连那向来挺得笔直的脊梁骨,也更随着他的身子慢慢弯了下来。
罗真在不远处望着林一遮孤寂的背影,心中生出一种淡淡的英雄迟暮感,虽然知道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自己,但是亲口告诉林一遮这个残忍的事实,还是让他感到异常的愧疚。
经过长达一天的舟车劳顿,他和林一遮再一次回到了这座熟悉的城市,以林一遮的身份,他本可以以一种更舒适更快捷更安全的方式回来,但是不知为何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与罗真一起挤长途大巴。
宜并没有跟随两人过来,珑祭说她还有一点事,等办完了这点事她自己就找上门来,反正罗真家住哪里,珑祭知道的一清二楚。
坐在颠沛流离,并不是很舒适的长途大巴上,两人一路无语,林一遮一直闭目沉思着什么,而罗真出于某种担忧,却一直不敢把昨晚发生的一切的告诉他。(
直到在脚踏上大地得那一刻,听着周围人说着熟悉的方言,嗅着这座城市亲切的气息,罗真才鼓起了足够的勇气,像林一遮说出了心中的话。
当罗真吞吞吐吐的说完整栋别墅除了林媛媛以外,其他人都被珑祭杀光了时,听到这个消息,林一遮仿佛丝毫不感到惊讶,只是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罗真继续说下去。
林一遮淡然的模样并没有让罗真感到安心,相反他显得越发的不安,因为在那看似不起波澜的面容下,罗真感觉到了一股深深的空洞,这股空洞让人发自内心的感到悲哀,罗真突然想起了四个字。
万念俱灰。
罗真很想说些什么,但是看到林一遮哪张平静或者说是麻木的脸庞时,心中的千言万语却又消弭的无声无息,只能继续诉说昨天的情况。
“珑祭告诉我你并没有死,所以我就跟着她来见你了。”罗真将昨晚的事徐徐道尽,出于某种心理,他并没有详细告诉林一遮,昨晚林媛媛所遭受的痛苦,而是选择了一笔带过。
听完这些话后,看不出任何端倪的林一遮,沉默不语的走到了某座公园内,站在桥上注视着湖水,一看就看了四个小时。
罗真深深的叹了口气,起身向一旁的小商店走去,买了包烟和打火机,他从不抽烟,但是也不得不承认,烟在有时候的确是能够舒缓一下心情。
看到眼前冒着徐徐白雾的香烟,林一遮转身像罗真点了点头,接过香烟用力的吸了一口,絮絮渺渺的烟圈在空气中缓缓消散。
修长白皙的手指熟练的抖了抖烟灰,注视着被自己直接一口吸了一半的香烟,林一遮低声道:“难道你不知道公共场合不准抽烟吗?”
“ 知道”罗真果断的回答道
淡淡的笑了笑,林一遮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买烟呢?”
罗真注视着湖对岸一栋绚丽四射的高楼大厦,往哪个方向走去便是他的家,反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抽烟呢?”
两人沉默片刻,随即又相视一笑。
“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林一遮看上去心情好多了,清凉的湖风吹起他额角的头发配上他脸上若有若无的浅笑,这位四十岁的大叔,依旧迷死人不偿命。
“哦!”罗真有些意外望了他一眼,开口问道:“难道我在你的心目中形象很好嘛?”
“当然”林一遮毫不掩饰的夸赞道:“年纪虽小,心态却颇为成熟,不卑不亢,又有着一副铮铮傲骨,说句实话在我所见过的年轻人中,小小年纪有你这样品性的,恐怕也只有老谭家的宝贝儿子了!”
听到这话,罗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可不认为自己比的上谭峰。
半根烟在手间徐徐的燃烧,林一遮伏在桥头,抬头见望着清冷的明月:“这次的事,多谢你了,不管是林媛媛还是我都欠了一个情。”
罗真无所谓的摇了摇头,他对林媛媛充满了内疚,只是做了这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又怎么偿还的清,哪里还有什么感谢可言。
“人生充满了变数,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笑,林一遮说道:“多年的成功让我太骄傲了,我总是以为我能够猜透一切,谁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一心贴近的救命恩人没有出线,反而是千方百计想要赶走的人救了我。”
“但是,”林一遮回头望着罗真,肃然的说道:“我依然不能把女儿交给你,而且她给你的办法,我也不会使用,媛媛的封印我自有办法解决,;老实说,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过分,但是为了韵,同时作为一个父亲我不得不这么做。”
罗真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林伯父,可以冒昧的问你一下?媛媛的未婚夫到底是谁吗?你所谓的依靠到底是什么呢?”
换做以前罗真肯定不会开口问这些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