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魇成了蛇洞的常客,身边只带了龙一一个人,每天就这么赖在这蹭吃蹭喝,离苍撵了几次都没用,最后也只好由他去了,沈易雪到时很欢迎绿魇过来,本来这洞府里人就少,多一个人陪自己唠唠嗑,总归是好的,虽然那颗葱还是那么绿。
渐渐的易雪已经彻底的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一住便是百年,这期间自己的修为也有所增长,竟然也能在绿魇手上坚持几十个回合。
“绿魇我问你啊,离苍身手怎么那么好,我发现我现在跟他过招很吃力啊。”
“那是他让着你”绿魇看着棋盘想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什么?让着我?他真有那么好身手吗?那怎么修为这么低。”沈易雪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
“离苍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该你走了。”绿魇催促她。
“哦,看来有故事啊,快讲给我听。”沈易雪也顾不上什么下棋了,晃着绿魇的胳膊。
“哎呀,棋都让你晃散了,你看看,还得从摆。”绿魇边摆棋边嘟囔:“我可都要赢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沈易雪这会儿的心思早飞了,心里一直转着绿魇刚刚说的话,可再问下去,绿魇便什么也不说了。
绿魇派人来通知今年的梨花酿出土了,馋嘴的离苍便迫不及待的要去,本来想带沈易雪一起去,但是沈易雪宁愿泡在那个池子里,实在是懒的动啊!
“你怎么比我以前冬眠的时候还懒”离苍说着宠溺的摸了摸那张小脸蛋,在上面印了一个吻留了一句“乖乖的等我回来”便跑了。
沈易雪享受着她的太阳,悉悉索索的声音又想了起来。
“对了,兔子肉。”沈易雪眼睛立马亮了,三两下穿起衣服便向那个小洞那摸去,果不其然,那兔子就在那附近。
这小院里也有不少天财地宝的药材,没想到这着兔子竟然活了百年。
“好像又长肥了啊”沈易雪看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在山里呆了这么久,这么肥的兔子她是第一次见,可能是这里过于安逸吧,还没有天敌,所以这兔子也跟疯了一样的长肉。
“不行,今天老娘必须抓住你炖了。”狠下了决心便向兔子扑去,平时打架身手敏捷,可是这抓兔子她实在是不在行,刚一动弹,人家兔子嗖一声就进洞了。
看着那个黑漆漆的洞口,沈易雪抽了抽鼻子,目光转向了那扇铁门。
“我看你往那跑。”说着撸起袖子,捡了一块石头就开始砸那把锁。
沈易雪这边砸锁,离苍正跟绿魇喝的高兴,忽然觉的心头一阵,暗道:“不好。”便抽身飞出。
那锁没几下便被沈易雪砸落,推开小门,一股腐臭发霉的味道冲了出来,呛的沈易雪咳嗽了半天,刚适应了一下,抬眼看去,里面也是黑漆漆的,但是这深入地下的黑暗让沈易雪觉的像泥沼一样吸附着自己,让自己逐渐深陷。
这是哪?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寒气从沈易雪心底冒出,是那种透入骨髓的恐惧蔓延开来,看着那无尽的黑暗,沈易雪觉的窒息。
管不住自己的脚步,沈易雪像被附身一样,屈身走入了那片黑暗中。
适应了四周的阴暗光线,沈易雪看到周围光滑潮湿的墙壁,这石头让人感觉要往出滴水一般,一人宽一人高的甬道向底下无境蔓延,在那黑暗的尽头竟然有一个亮点,湿滑的台阶让沈易雪几次险些摔倒,死命扒住四周的墙壁,好让自己站稳了身形,一步一步的摸索向下。
越往下走,那个亮点越来越大,当走到尽头时发现那是一个房间,有光的房间。刚跨步迈入这个房间的时候,沈易雪愣住了,那是一间刑房,房间不大,但是却如此的熟悉,四周的夜明水晶,旁边熟悉的铁桌,墙上熟悉的锁链。
有什么东西从四面八方涌入她的脑中,沈易雪头疼欲裂,捂着脑袋蹲在地上,一丝丝回忆就这么从蒙尘已久的心中钻出。
她想起了离苍,她想起了那个俊美的男人曾经对自己做过什么,她想起自己如何在那张铁桌上挣扎,她想起了自己被那锁链勒断了手臂,她想起那一刀刀划开自己皮肉的声音。
恐惧在心底无限蔓延,沈易雪惊恐的睁着双眼,血染入她的双眸,染红了她的秀发,尖叫回荡在这阴暗潮湿的房间中,沈易雪似要将自己撕裂般吼叫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出内心的恐惧。
自己说过要忘掉他,自己说过就算死也不会想起他,就连神泉也让自己无法想起的回忆,为什么如今会这么轻易的开启。
这个让自己恨绝了的人,这个让自己身心具裂的人,为什么如今还能笑的那般温柔。就是那如刀般的温柔将过去的沈易雪一刀一刀的凌迟。
沈易雪感觉体内的妖丹正在极速的旋转,充斥着整个身体,剧烈的疼痛和恐惧,让沈易雪不停的尖叫,妖丹在消失,随着旋转的越来越快,一丝丝殷红的血气流向沈易雪的周身,妖丹就这么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当离苍赶回家看到那打开的铁门,不详的感觉充斥着内心。没有任何犹豫的冲了进去,当看到沈易雪的时候他惊讶了,赤发红目,嘴角挂着一丝鲜血,两只袖子也已经被撕掉,胳膊上全是自己抓出的伤痕,血淋淋的挂在那如玉的手臂上,鲜血一滴一滴的流到地面,那场面触目惊心。
“易雪…”离苍试探的叫了一声。
沈易雪没有说话,就那么看着离苍,眼睛中看不出悲喜,离苍知道自己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