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若霍然起身,“四哥哥你在说什么呢!我绝不会收回的!难道你当真忍心与我决裂吗!?”她眸中闪出莹然泪光,一时未能想到宫谦冱何以会发这么大的火。
宫谦冱向来温柔的眼神此刻变得无比复杂,内里竟也闪出点点泪光,压抑着万般难以言说的情绪,哑着嗓子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收回这份权力。”
“不!”寒若坚定的摇了摇头。这决定已与宫谨冰走不走毫无关系,宫谦冱眼中那浓重的悲色让寒若的心都要为之破碎,哪怕此刻宫谨冰决定留下不走,寒若也不可能再将这份权力从宫谦冱手中收回了。
宫谦冱颤抖着阖上双眼,重新将这张薄薄的却又重如千斤的纸收回怀中,手上一施力,扯过寒若的手腕将她拉来自己怀中狠狠抱住。他抱得这么紧,寒若只觉骨头都要发痛,贴近他,才发现他浑身上下抖得厉害。心中无端的一紧,一阵恐惧感涌上心头,只因她忽然想起了那夜来与自己诀别的宫诀凊!
想要挣扎开他的怀抱,凝视他的眼睛,否则她如何也无法心安。宫谦冱却忽然放手,寒若抬头就要找寻他的眼眸,却不料他的吻已铺天盖地压下。一改往日的温柔,他今日的吻竟显得有些粗暴。贪婪的吮吸她所有的柔软,一边吻着一边已动手褪去她的衣裳。她被推倒在软榻之上,只觉得彼此相触的肌肤都变得滚烫起来。
那热度烧得她头脑发昏,也让她一时忘却了方才的不安,双手紧紧搂抱住他,他沉沉吻来,携着要将彼此燃烧殆尽的气场。夜已深,情正浓。
翌日寒若呻吟着醒来,口中干渴,浑身又如车碾一般。想起昨夜二人疯狂情形,一张俏脸已含无边春色。正自抬眼,就撞入他无限情深的眸中去了。被那无声的柔情牢牢住,寒若只觉心跳加速,面若火烧。
他浅笑着低头去吻一吻她,开口时语中含了几分歉意,“昨晚,我…”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重新将她搂入怀中,在她耳边低低道:“还痛吗?”
锦被下彼此皆是寸缕为着,肌肤的碰触,带出一阵缠绵的热度,寒若心中一惊,红着脸开口道:“四哥哥,我可吃不消了。”
宫谦冱好笑的吻了一吻她的发,道:“我知道。”说罢,当即起身,批起外袍径直往外走去,口中对她道:“我去冲个凉。”关雎宫之大,自然建造了专门沐浴的房舍。寒若听他这么说,面上更觉烧得滚烫,知他是起了反应又体贴自己才强忍下。这么想着,自己也觉浑身燥热,坐起身子,随意披了一件衣服,摇铃让人入内。当值的思若很快带着婢女进入,寒若见是思若,先是一笑,便吩咐道:“不忙梳妆,先沐浴吧。”
“嗯?”寒若从来没有晨起沐浴的习惯,听她这么说思若都是吃了一惊,不过自然不会违逆主子的意思,马上吩咐下去准备汤水。一边伺候寒若穿好里衣,一边就扶着她去沐浴。
待到两人都沐浴完毕,彼此一身清爽坐在鹭央殿中用午膳,惯例还是清一色宫谦冱爱食之菜,宫谦冱笑着动筷,开口道:“也不用这样一味惯着我,四妹妹你爱吃什么便让小厨房上什么吧。”
寒若听他这样说,莞尔一笑,道:“四哥哥我与你从小一同长大,你难道还不知道我向来口味与你接近的吗?你喜欢吃的,我自然都喜欢。”说着夹了一口宫谦冱刚夹了的山珍刺龙芽,一口吃下,露出一脸满足之色。
宫谦冱宠溺地笑着揉了揉寒若的头。用过膳后,二人去房一同处理递上来的折子,宫诀凊开始慢慢熟悉政务,他本就才能不凡,加之寒若在旁指点,很快就能上手。寒若分出一半奏章,让他批阅。先还是他批一本,寒若一本。不一会儿,寒若便彻底放心。心中不免暗叹谨冰眼光果然毒辣,他根本没与四哥哥接触过,又对他向来心存偏见,却能知他为政之才,可见宫谨冰人之准。
在二人共同处理之下,效率倍增,到晚膳时分便已经批完所有折子,寒若笑着对他说日后自己就可偷懒了。宫谦冱只是一笑,并不答话。待二人用完晚膳,宫谦冱推说想在房再一会儿,寒若本意想要陪他,不过想想自己在或许他还放不开手脚,便笑着先回凤翔阁了。
寒若走后,宫谦冱让人唤来思若,笑着开口:“思若姑娘,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要拜托姑娘。”
思若是跟在寒若身边长大的婢女,自然与宫谦冱极为熟识,除却已故的宫诀凊,思若对主子身边男子中,最有好感的便是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宫谦冱了,忙笑着打了个千,道:“四爷您说,您的吩咐就是娘娘的吩咐,奴婢莫敢不遵。”
宫谦冱笑得无比温柔,又带出几分淡淡的羞赧之色,“我与漓儿生疏久矣,总算天随人愿和好如初,难得这几日如胶似漆。不过她很快就要登基,我怕往后就没有这样好的时光与她相处。”说着,露出为难之色,顿了顿才继续道:“在她登基前的这几日,若是有人来求见,可否请姑娘拦一拦?”
思若会意的笑了一笑,略带促狭的打趣道:“四爷,您说的是那位小主子吧?”
宫谦冱先是一愣,旋即明白,心中已经清楚了思若的态度,只是面上不动声色,笑得润如君子,“你也知六弟与漓儿感情甚笃。”
思若撇了撇嘴,寒若身边这样多的人,思若心中深知其实她最重的并非青梅竹马的宫谦冱,而是那个宫谨冰,可偏偏思若她最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