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抚白公子,月沫打起精神又听了一首曲子,只觉得琴声奔放,气势如虹,而白公子也弹得眉头紧皱,磅礴之处嘎然而止,然后悠悠然一声长音,收尾。
月沫立即鼓掌。
白公子来不及擦一擦额头的汗,问道:“神农姑娘,这次你听明白了。”
月沫赶紧点头:“明白了,明白了。真是太感人了。”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无论这琴声里讲的是悲是喜是哀是乐,说它感人,总归是没有错的。
偏偏白公子又是个钻牛角尖的主,凡事爱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听到月沫夸他的琴声感人,以为她真听懂了,忍不住又想要更进一步地交流心得:“不知道神农姑娘觉得哪里感人呢?”
月沫顿了顿,硬着头皮道:“听到白公子的琴声,我亲眼见到十万兵马沙场血战的情形,相当悲壮。”
琴声那么高亢,白公子又弹得那么纠心,凡间有首名曲,叫《十面埋伏》,想必就是它了。
月沫暗暗地想。
一声轻笑传来。月沫扭头一看,只见昊夕和光烨君两人都在抬头看天。
月沫有些恼火:“你们笑什么?”
白公子却快哭了,他十分挫败地说:“神农姑娘,我这弹的不是沙场血战,而是孟姜女哭长城。你从哪里听出来的十万兵马?”
月沫这才想起来,那首《十面埋伏》似乎是首琵琶曲。她尴尬地笑了笑:“长城不就是用来挡十万兵马的么?所以当我听出这里头有长城的时候,立即就联想到了十万兵马沙场血战的情形。”
又一声轻笑传来。月沫扭过头去,昊夕和光烨君还在抬头看天,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下。
白公子受到了极大的挫折,抚琴大哭:“原来我的琴艺已经退步到这种地步了。”
月沫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只好默默搬了把椅子坐到昊夕和光烨君的中间,一起抬头看天:“你们想回去了么?我也想回去了。”
他们在这里等了这么多天,凶手一直都没有露面,明天是最后一天,熬过明天,就能回神界了。
月沫对白公子千叮万嘱,叫他第七天的时候千万别出门,又在他的身上系了个追魂铃铛。这铃铛平时不响,只会在他的魂魄出现异常波动的时候会响。
白公子不知详情,只当这铃铛是月沫送给他的礼物,喜欢不已。
好不容易从清晨捱到天黑,离子时只剩下三个时夺,子时一过,大功告成。
月沫已经收拾好了包袱,里头特意包了好些糖炒板栗,打算带回去给树儿尝个鲜。
就在白府落在门禁打算就寝之际,一名男子浑身是血地拍开了白府的大门,这人是白宰相身边的保镖。
白府的人一见到他这副模样,立即就猜到白宰相出了事,赶紧将白夫人和白公子请了出来。
受伤的保镖见到白夫人,掏出一封信来,交到她手中:“老爷在回来的路上被人绑了,对方要公子去赎人,并且只准公子一个人去,不得有人跟随,否则的话,老爷的命就要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