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后悔帮他这个忙,他是个快要死的人了,除了他的妻子儿女,我怕是他唯一一个托付信任的老大哥了,我不帮他谁帮他呢!”刘总笑笑说道。
刘万琰一干人有点明白他对韦立贵的感受,看着刘总已经斑驳的双鬓,岁月和磨难在他脸上留下了弯曲的痕迹,他大概也是把韦立贵当做知心人,或者是亲兄弟看待了吧!
突如其来的噩耗抹杀了一个正值壮年的优秀人才,拆散了一个幸福的家,夺走一个女子的我爱人,一对稚儿的父亲,这是谁也不愿意看见的。
“那昨天我们来调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们说呢?”矮个子警察问道,面对这个讲义气守承诺的老大哥,他没办法有太多的责备。
“你当我是不想说么?”刘总说道,“小贵说了他不愿意他的妻子懂得这件事情,他不想自己人都没了,他们却因为他伤心难过,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恨着他,这样至少他们会好过一些,也能够安心的展开新的生活。要是告诉了你们,这不就等于告诉了李婷,那之前小贵忍着心疼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
刘万琰几个人这下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他们很同情韦立贵的遭遇,本本来以为是场纯粹出轨的意外,原来里面却大有隐情,这里面谁也没有错,只不过爱得太多太多。
“唉,大家都不容易,”李先正突然发出一阵感叹。
沉默了一阵,刘万琰忽的看见地上一个白色的瓶子,散落在文件的周围,不知为什么他就有一种念头,促使他走上前去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安眠药,开口问道,“韦立贵死前是不是有失眠的习惯?”
“应该是没有吧,”刘总摇摇头,“自我知道他有病以后,我也开始来公司重新上手业务,他的身体虽然说一天比一天看起来虚弱,甚至有的时候要去看孩子,还要提前吃很多补品使得子看上去有些气色了,才敢回家去看望。”
“因为吃药的关系,又上着班,他每天很累,一般都是倒头就睡,甚至有几次我回来加班看到他累得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吓得我还以为他发病了,其实他是在睡觉,所以我一直记得他睡眠很好。”刘总说道。
“既然他都那么累了,为什么还要让他工作呢?那么严重的病,还不送去医院,也没人看出来吗?”高个子警察问道。
刘总失笑的摇摇头,话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悲哀,“我也是劝过他的,可是他就是不听呐,每天都拼命的去工作,只想着多赚钱,钱赚得越多,他妻子和孩子的下半辈子也就多一份保障,所以只是每个星期去医院做一次治疗,其他时候都在拼命的工作。”
“来是这样,”高个子虽然不是很明白韦立贵的这种行为,但是他还是多多少少能懂一些。
“唉,你们当我们公司就缺这些歌项目吗?你们没结婚成家,还不懂,对于一个已经成家的男人来说,有时候这个家就是他的全部,为了这个家,不要说是性命了,哪怕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是眉头也不皱一下的。”刘总说。
“那好吧,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刘总虽然我们还不能说定什么,但是现在请你喝我们回去做一个笔录。”矮个子警察说道,虽然他对韦立贵的事情也深表遗憾,但是公事归公事,他作为人民警察,是不能够掺杂太多私人的感情在案件里面的。
“好的,刚才我看到你们进来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可是,我最后还能不能有一个请求,还希望你们答应。”刘总诚恳的看着刘万琰一行人请求说道。
“什么请求,您先说说,只要不违反法律法规,我们能够做的,都会尽量帮你做到。”矮个子警察看向他说道。
“这件事,也就是保险单还有小贵兄弟肝癌晚期的事情,能不能别让李婷和孩子们知道,小贵已经走了,我不想让他的努力白白浪费。”刘总说。
“这……”矮个子有些为难,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得上是违反纪律的事,只得回到说,“如果在这个案子中,这件事不是一定要在报告中说出来的话,那我们就答应你。”
我要见他
一路上把刘总带到警局,待做好记录以后,矮个子看着窗边拿着白色小药瓶的刘万琰问道,“这下刘总知道的也交代清楚了,这背后的内幕我们是知道得不少,但还是没有弄明白缺少的环节呀!”
从带刘总回来,到昨晚笔录刘万琰都在把玩那个从韦立贵办公室里拿出来的药瓶,要知道里面装得可是安眠药。
盯着这个已经几乎空了的药瓶,刘万琰一言不发,很多从头到尾发生过,听到过的事情在他脑海里像一个个片段一样,一一浮现,再慢慢的串联起来,好半响之后,他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头绪,然后越理越清晰,渐渐的浮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轮廓。
“我知道了,”在沉默许久之后,刘万琰轻轻说道。
“你知道了什么?”矮个子不是很明白刘万琰的意思。
但是李先正还是比较了解刘万琰的,便代他回答说,“我想他的意思是,他明白这件案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的了。”
“你明白了?那赶紧说说呀。”高个子有些着急的说,他一连猜测了好几次,但是都没说得过去,他倒是很想听听刘万琰是怎么说的,毕竟和他处了这几天,他对我话一向很准,而且若是没有把握,他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