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没成想杨夫人这样心急,便道:“这样罢,我先跟我家老爷说一声,你也知道,他最宝贝这个女儿了,便是甫儿都比不上,若我擅自给玉儿定了亲,他怕是要恼了我。”
杨夫人也明白贾敏说得没错,便另外转了话题,说起京城里面的一些时兴话题来。
……
这会子,贾敏已经送走杨夫人,正坐在炕上为难,见黛玉问起,如何能跟她说,便笑道:“能有什么事,只是一些琐碎的事情罢了。”
黛玉见贾敏不肯说,也不好自己提起杨夫人求亲那事,两人便说了会闲话。
贾敏又问起黛玉在贾府的事情,正说着,林如海从外面进来,见母女俩正坐在炕上说话,便笑道:“玉儿回来了,你娘亲这几天一直在唠叨你什么时候回来呢!”
贾敏嗔了他一眼,黛玉笑道:“我也天天念着爹娘呢!偏外祖母不放我回来,多亏母亲今日派人来接我,否则我还以为我要在外祖母家住一辈子了呢!”
这样的话,黛玉以前是不说的,如今她放开了,说出来便不觉得怎样了。
林如海说了几句话便去了书房,这几天他都很忙,贾敏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尽量将家里照顾好,不让他忧心。
黛玉又跟贾敏说了一会话,奈何贾敏嘴紧,就是套不出话,倒差点叫贾敏看出来了,黛玉只得腹内郁闷的撇开这个话题,黛玉便说起贾母的头发白了,心中伤感之事。
贾敏也红了眼圈,道:“你那水我是给你外祖母喝了,可能人年纪大了,效果不明显,身体倒是硬朗了不少,平日吃饭也多吃了半碗,只是那头发却变不回来了。”
黛玉想了想道:“既然身子硬朗了,可见还是有效的。往后我每次去了,都留一些给鸳鸯姐姐,让她伺候着外祖母喝了。说不得日子久了就变回来了呢!”
贾敏想想也是这个理,便收了泪水,说起林甫,“他这些日子倒是不着家,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便是我问了,他也不说,你可帮我瞧着他,别让他在外面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黛玉自是应了,陪着贾敏说了会话,便去了林如海内书房,守在门外的小厮桑榆见了黛玉,忙上来见礼,道:“姑娘是来见老爷的吗?老爷这会子正在书房呢!小的给你通传一声。”
黛玉点头,她知林如海书房内有些机密,平日里不得让人靠近,人来也得先通报了。
往年在扬州,林如海的书房她可来去自由,到了京城,林如海的书房她还是第一次来,爹爹没吩咐下去倒也是可能。
少时,桑榆来回,“老爷请姑娘进去呢!”说着引了黛玉进去。
林如海见黛玉进来,朝她笑了笑,又吩咐桑榆,“以后姑娘来了,不用通报,这书房姑娘可自如出入。”
桑榆应了下来,又上了茶,才掩了门出去。
林如海让黛玉坐了,笑问:“怎么?有话跟爹爹说?”
黛玉笑道:“自来京城,还没到爹爹书房来看过,爹爹这些日子一直在忙,都找不到空闲。”
林如海笑道:“你爱来便来,想看什么书,自个拿。”
黛玉笑着应了,父女俩又说了一些温情话,黛玉才问,“爹爹,那次甫儿说贾先生要复官了?”
林如海微微蹙着眉头看向黛玉道:“这些事不是玉儿你该管的,我虽然知道你的本意是为了防止贾雨村做那伤天害理之事,但是他毕竟是你的先生,你不可太过。”
“可是爹爹,贾先生如果做官,也是害群之马,不如留他在府中,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一个闲人。”黛玉急急争辩。
林如海深深的看了黛玉一眼,才收回目光看向窗外淡淡道:
“玉儿,我知道你自小心善,这是好事,你娘亲也曾说过你,让你不要盲目的释放自己的善心,不要救了人却害了己,这些想来你已经明白了。而你娘亲告诉你的只是小心付出。”
“今日我要告诉你是做任何事首先要考虑自己的利益,便是做善事,也得想想有没有损害到自己,在不损伤自己的情况下,你可以大方的做;然而那些会损伤自己的事,则能不出头的便不要自己出头,最好隐藏在幕后,摘开自己,给任何人的感觉都是你是无辜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事去达成这个事。”
“玉儿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个世界上读书人最想要的是什么?便是进入仕途,而如今你想做的便是阻止贾雨村的仕途,这样我们不但留不住他,还会跟他成为死敌,也会被外人所不齿,因为他毕竟是你和甫儿的先生。”
“便是以后在贾雨村被揭露后,我们也得作好安排,跟他摘清,不然人家又怎么看你和甫儿?人家会认为有这样的先生能教出什么样的学生?对你和甫儿都不利。
现在你知道贾先生的事情该怎么处理了吗?”
黛玉想了想,才道:“以贾先生的为人,定会做一些违法的事情,我们要抓住他的辫子很容易。但是我们不能亲自出手,而是要利用他这些小辫子,想办法隐秘的传到他的敌对手里,这样自有人想办法将他拉下来,在阻止他为害的同时,又将我们摘干净了。”
“说得对。”
“这些我都教过你弟弟,因你是女儿,我便未曾想过,如今看来,还是让你明白些好,不然以你这性子,日后还不得吃亏?我林如海的儿女,岂能让别人欺负?
只是你弟弟性子急躁,最受不得急,还需要将性子多磨磨,他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