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府的那番热闹现在还没发生,现在来说一下当下的事。不同于贾宝玉手中惯于做那一套的小厮们,将尾巴扫得一干二净,便是有人怀疑,也拿不到证据。但是蒋氏的奶娘做事便太粗糙,她毕竟只是一个深宅里面的妇孺,没多少见识,只知道收买了人去撒播谣言。虽然也聪明的花了银子买那些人封口,但是这样的人,只要有更多的银子,甚至可以说只要一番恐吓就可以让那些人将幕后的人说出来,因为他们之间只是一场普通的交易,并不值得他们付出大于那笔封口银子的代价,所以很快就被查了出来。
杨淳和在书房刚好将一份官文拟好文,正准备让小厮送到衙门去。便听说杨夫人打发人来请他,杨夫人极少在他忙公务的时候来打扰他,还特意请他去内宅,杨淳和微微诧异了下,还是稍微收拾了下才去了杨夫人的正院。
杨夫人的正院在杨府的正东方,是府内面积最大的一座院子。杨大人虽然也有几个侍妾,但是对杨夫人还是不错的。有什么好的东西都先紧着杨夫人挑了,才轮到别人。别是院子,他们一到京城,杨大人便做主将最大的一个院子给了杨夫人。杨夫人不好驳丈夫的面子,只得住了。
院门口摆着几盆修剪整齐的树盆景:这些树盆景,有的盘根错节,亭亭如盖;有的悬崖倒挂,凌空欲飞;有的枝展叶舒,婀娜多姿;有的鲜果累累,红艳欲流.......摆在院门口,极为吸引人的眼球。
进了院门,院子东边角落放了一座小假山,上门错落有致的放着几个花盆景,种着奇花异草。西边是一个大水缸,里面养了一些游鱼,上面种了一株莲花。正是当夏,莲花婀娜多姿的盛放在水面。风送阵阵幽香。
人工造景虽然比不上野趣,但是也别有一番滋味。
杨淳和进了正厅的门,打眼便看见妻子蒋氏与她的奶娘孙氏一前一后的跪在地上,往日里对蒋氏和蔼的杨大人板着脸。对蒋氏亲热有加的杨夫人冷着一张脸,都坐在上首,皆不说话。
杨淳和的脚步微不可察的顿了顿,马上便接了上去,走到堂前。朝杨大人杨夫人行了礼问了安。杨夫人见儿子过来,面色总算缓和了一些,招了杨淳和过去坐下。
“相公......”妻子在身后求救的唤了他一句。
杨淳和背在身后的手朝她轻轻摆了摆,不知道今日妻子为何会触怒父母,竟然连他来的时候都跪在地上,往日里看在蒋氏是他恩师之女的份上,杨家对她多有宽待,现在父母满脸怒气,不让蒋氏起来,看来不是件小事情。他虽然顾着恩师的颜面。但这个时候他不会驳了父母的颜面。
“父亲,母亲,可是蒋氏做错了什么?她年轻小,有什么不周到的,母亲放心教导便是,万不能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杨大人虽然对此事恼火,但是毕竟是儿媳,不是儿子,可以随意打骂,而且也要给儿子面子。便也不待杨夫人说话,便站起身来,在儿子的肩膀上拍了拍,“等你母亲说完话。你过来我的书房一趟。”便看也不看地上的儿媳转身去了书房。
杨夫人待杨大人离开,指着堂下跪着的蒋氏,冷笑道:“你这好媳妇干的好事,林家与我们杨家素来交好,玉丫头与你妹妹也向来交好。却没想到今儿被自己人捅了刀子。你道外面那铺天盖地的的流言哪里来的,便有你这媳妇一份。居然让自己的奶娘去撒播玉丫头红杏出墙的流言。若是我的女儿我恨不得老大耳刮子打她。”
“砰砰”孙氏响亮的磕了几个头,边磕边求道:“这事跟大奶奶没干系,是我做的。”
“那好,你说你做的,贾二奶奶跟你有何冤仇,你们似乎都没见过面吧!”
“是...是...”孙氏能说是因为大奶奶想让黛玉不好过吗?自然不能,她既然把这事揽在自己身上,就不能再让大奶奶沾惹上,若是让杨家人厌弃了,大奶奶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但是想着自己以后怕是活不了了忍不住眼泪直流,“是奴婢看她不过眼,在外面随便说了几句,没想到会传出这样的话,是奴婢不够谨慎。”说着孙氏又砰砰的磕头,鲜血染红了青砖地板,泪水血水让孙氏狼狈不堪。
蒋氏看孙氏这样狼狈,心疼得拉住孙氏,口里喊着奶娘,脑袋一冲动就要将是自己的主意囔囔出来。话出口前瞟了一眼丈夫杨淳和,却发现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幽深,面无表情,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丈夫,顿时一个机灵,到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她突然明白这里是杨家不是蒋家,不是那个任她任性的蒋家,她明白了奶娘为何抢着认罪的良苦用心,她不能承认,蒋氏看了看丈夫,再看了看冷着脸的杨夫人,满脸狼狈的孙氏,终于脱口而出的话变成了,“奶娘,你也太不小心了,这样的话如何能随便出口。”
孙氏激烈的动作猛的一顿,马上又恢复了不停磕头的姿态。“是奴婢的错,是奴婢嘴多,是奴婢该死。”
蒋氏的心一缩,她朝杨夫人求情道:“婆婆,你就看在我的面上原谅奶娘这一次吧!她也不是有心的。”
杨夫人气得都要笑起来了,看她面上?若不是她奶娘将这事揽在身上,她还不知道怎么被收拾,还敢厚着脸皮求情?“我原谅她,谁来原谅我杨家。你奶娘事情做的不牢靠,被人一查就捉住了把柄。理郡王亲自传话来,指名道姓说的就是你,我如今拿个奶娘去赛唐,已经够陪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