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一顿,权慕天随即意识到藏在屋里的人上钩了,菲薄的唇扬起一抹冷笑。
陌生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硬邦邦的东西又顶-紧了几分,“把你手上的东西递过来,不然的话,你的女人会立刻脑袋开花。”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他明知游泳池暗格里的资料是假的,但为了让他们信以为真,只能演下去。
侧眸斜睨了那人一眼,他做了个扔的动作,吓得对方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我不交呢?”
“既然你想亲眼看着她死,我就成全你!”给岸上的同伙递了个眼色,很快便传来陆雪漫惊慌失措的声音,“权慕天,把东西交给他们,我……咳咳……喘不上气来了……”
由于背对着岸边,他看不到岸上的情形。
但是,女人浮夸的演技表明她是自愿被人捉住的。也就是说,除了这些人,屋里没有第三拨人。
只要把这些人骗走,他们就有机会带着货真价实的证据、安全脱身。
然而,在达到目的之前,这场戏还要继续演下去。
“权慕天,难道你想亲眼看着她死吗?”
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被挟持的滋味让他不爽到爆,滔天的怒气在眼底翻滚。
目不转睛的看着挺拔的背影,陆雪漫替几个不速之客捏了把汗。一旦男人发飙暴走,他们会被分分钟ko,但那样一来会被欧阳卓看出破绽。
只有让这些人自认为拿到了洛琳藏匿的证据,他们才有机会把真的东西带出去。
有了第一手资料,他们才有资格与欧阳卓和司徒博抗衡。
他千万要忍住,决不能前功尽弃!
“当然不想。”斩钉截铁吐出四个字,权慕天举起手,慢慢转过身,锐利的视线迅速在周围扫了一圈。
持抢的蒙面人下意识的摸向扳机,冷喝道,“不想她死,就乖乖把东西交出来!”
担忧的望向陆雪漫,此刻,她被人掐住了后颈,双脚逐渐脱离了地面,整张脸憋得潮红一片。
该死!这帮人统统要死!
察觉到他的目光,几个蒙面人冷冷的笑了。
强行把涌动的怒气压回去,他一字一顿的开了口,“东西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们要保证我们的安全。”
“我们是偷儿,只拿东西,不杀人。”
说得好听!天知道东西到手以后,他们会不会反悔?
眼底闪过一重寒意,权慕天不能确定陆雪漫的背包里有没有防身的武器,尽管迫切的想把人救下来,可他不敢轻举妄动。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关上保险,蒙面人收起了手抢,“除此之外,你别无选择。我们从来不杀人,这是规矩。”
“我交出资料的同时,你们必须放人!”
“没问题。”
给岸上的几个人递了个眼色,他们随即把人推进了游泳池。
被推推搡搡来到男人面前,陆雪漫忍不住一阵窃喜。眼看计划就要成功了,他们实在太机智了!
蒙面人大声说道,“我数到三,咱们一手交资料,一手交人。”
“好。”
1,2,3……话音未落,她和权慕天眼前一黑,双双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恢复了意识,却发现手脚被塑胶扣困住。
扭过脸,他吃力的向后张望,看到陆雪漫垂着脑袋,顿时松了一口气。
“漫漫,漫漫,醒醒!”
“嗯……”后颈一阵刺痛,稍稍一动仿佛脑袋就会掉下来。丫丫个呸的,这帮人下手真狠!
挣扎着撇清视线,等她搞清楚状况,顿时苦了脸。
这里断水断电,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悔不该当初不听他的话,非要用狡兔三窟的手段吸引欧阳卓的注意力。
瞧瞧,玩砸了?
万一惊动了警察,给他俩扣一个非法闯入私人地方的帽子,就麻烦了。即使有邓远航撑腰,也免不了被他追问。
到时候,他们尴尬的处境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偷鸡不成蚀把米!
“现在咱们要怎么出去?”
俗话说一孕傻三年,果然不假!
四下扫了一圈儿,权慕天确定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才放下心来,“你的手表暗格里是不是藏着刀片?”
“有……”
“给我。”
用左手把刀片拿出来,陆雪漫小心翼翼的把东西塞进男人手里。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刀片,他反手去割自己手腕上的塑胶扣。
按照常理,割断对方手上的塑胶扣比较合理,可视线受阻,他怕伤了某女,索性拿自己开刀。
刀片十分锋利,很快他就挣脱了束缚。
松开她的手,男人转到她面前,刚把手伸出去,就被陆雪漫锁住了腕子,“别动,你的手流血了。”
“一点儿小伤……没关系。”
他说的满不在乎,小女人却鼻子酸酸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我背包里有创可贴和酒精棉,待会儿我给你处理一下。”
“不打紧,先出去再说。”
“不行!天气这么热,万一感染了怎么办?”回绝了男人的要求,她拉开拉链,拿出了急救包。
看着她紧张的拧着眉心,权慕天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由着她消毒、包扎。
处理完伤口,陆雪漫猛然想起一件事,“洛琳究竟把东西藏在哪儿了?你真的知道吗?”
“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而是我不认为你和她默契到这种程度。”
她目光闪躲,男人秒懂了她纠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