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权慕天手里接过那摞东西,史密斯发现竟然是几百块瑞士法郎和一张字条,而纸条上面写着两串数字。
他糊涂了,不解的问道,“权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漫漫包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只付了定金,并没有支付司机全款。上面是他的联系方式和车牌号码。麻烦史密斯先生辛苦一趟,去湖对岸的花钟附近找到司机,把剩下的钱交给他。”
静静的看着他,权慕天笑的人畜无害,缓和了语气继续道。
“我和漫漫回去以后,会派人把直升飞机送到教会医院。跟出租车司机结账的事情就拜托了。”
这是丢下我双宿双飞的节奏吗?
你们坐的是我的飞机,你敢不敢再过分一点儿?
“……”
史密斯本想一口回绝,却被他抢先一步钻进了驾驶室。
这什么情况?
我拜托你搞搞清楚状况好吗?这是直升飞机,不是汽车。他一个外行开飞机,会分分钟机毁人亡!
他爱死不死,万一陆雪漫有个三长两短,他负责起责任吗?
走到岸边,史密斯焦急的拍打舱门,想阻止飞机起飞,“我走得急,没有带飞行员。如果被当局发现你没有驾驶执照,会以妨碍公共安全罪被遣送回国。”
陆雪漫也懵了,完全猜不透男人的意思,伸手想打开舱门,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史密斯有飞机驾驶执照,这个她是知道的。
可权慕天有吗?
拍了拍男人的肩头,她疑惑的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把他关在外面?这里没有飞行员,你打算怎么回去?”
“谁说除了外面那个神父,这里没有第二个飞行员?”侧眸望来,权慕天深邃的眸中闪过一重异彩。
这厮的意思是他也会开飞机?
开什么国际玩笑?
陆雪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定定的看着他,仿佛他是个外星人。
“坐稳了,马上起飞了。”
戴上耳机和墨镜,他拉动操纵杆,纤长的手指熟练的按下几个按钮,直升机缓缓升起,在湖面上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
原本,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飞机失去平衡就立刻跳伞,可当她透过玻璃窗,看到湛蓝的苏黎世湖,瞬间打消了那个可怕的念头。
连开飞机都信手拈来,还有什么是这厮不会的?
“你会开飞机,我怎么不知道?”
“你只要记住我无所不能,就足够了。”菲薄的唇勾起魅惑的笑意,他低沉的语调里满满的都是得意。
“不臭屁会死吗?”
“不管你承不承认,我都给了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被男人戳中心事,陆雪漫脸上有些挂不住,不屑的切了一声,望向窗外,专心看风景。
“我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哄的了孩子,打得过娱记,摆的平丈母娘。像这么我出类拔萃的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你还拼命往外推,我是该说你傻,还是二的离谱呢?”
“你才是傻子,你们全家都是傻子!”
某女嘴上不饶人,却很清楚男人说的都是事实。
身价、优点神马滴统统不重要。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很专一,而且像他这么一心一意的男人已经不多见了。
但只要深度催眠不解除,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自己手里。
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被最爱的人杀死。
回想起六年前那枚嵌在他颈动脉中的白金钻戒,她就浑身发冷,只想离他远远的,最好这辈子再也不要见面。
“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真的很合适。”
晶亮的眸子染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陆雪漫不留情面的给他泼了一盆冷水,“我真不觉得你有那么好!”
他专心开飞机,并没有察觉到女人情绪的变化,本能的以为她在开玩笑,假模假式的开始说教,“你要有发现美的眼睛!在这一点上,你要向孩子们多多学习。”
“没有你,他们一样过的很好。”
垂下眼眸,她心里酸涩难抑,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理智告诉她,应该尽快把这个男人赶出自己的生活。一旦她不受控制的步步沦陷,后果将不堪设想。
但是,她很贪恋跟他在一起的感觉。两股念头不断拉扯,几乎要把她逼疯了。
该怎么办呢?
“你不是他们,你怎么知道他们过的很好?”
一句话让陆雪漫陷入了沉默。
她在孤儿院长大,虽然五岁的时候被华宥年夫妇收养,却从来没有体会来自父母和家庭的温暖。
每次开家长会,都是华宥年的助理或者干脆家里的佣人代为出席。
因为这个她饱受白眼,经常被同学指指点点,说她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可怜虫。
有时候,她甚至觉得那样的日子还不如呆在在孤儿院。至少不会被人取笑,也不用天天做养父母的出气筒。
从前的记忆已经模糊,可她至今还能感受到那种屈辱和自卑。
鉴于儿时的经历,她不愿意三个孩子重蹈覆辙。
如果某一天,她杀了权慕天,孩子们将同时失去父亲和母亲。反过来说,虽然他们成长在单亲家庭,却能受到来自父母、外婆和爷爷的关爱。
所以,她会果断的放弃这个男人。
拒绝一个不喜欢的人很容易,要把深爱的男人拒之门外却要艰难的多。
可除此之外,她似乎别无选择。
没有得到女人的回应,权慕天以为自己的话戳中了她的痛处,故作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