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和小心翼翼的走近诀衣,想从她的手中拿过滴着鲜血的鹿腿,“来,猫猫,把东西给我。”
“你要吃吗?”诀衣嘴角的笑意蔓延到眼底,像得到了宝贝的孩子般将手里的鹿腿捧到帝和面前,“味道很好,你尝尝。刀”
神侍被诀衣吓得不轻,惊慌的看向帝和,一个个皆是满眼惊疑。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可是九霄天姬,荤食吃得少且不说,怎会突然爱吃滴血的鲜肉,甚为匪夷所思,如如此性情大变究竟是为何?
帝和抬起手把诀衣手里的鹿腿拿了过来,“猫猫,是我的错,饿到你了。”
诀衣笑着摇头,“是我忽然想吃东西,不是你的错。夫君,你不必这样,每次我做什么事,你都说你错,其实你从来就没有错过。若非要说错,大概就是错于当年在天界……没有看到我。”假若当时他似如今,他们也不至于耽误那么多年,现在的孩子都和小毛球差不了多少,而他们也不会来异度世界,当初他主动替幻姬殿下封天可不就说因为他是唯一无牵无挂的吗。假是有了妻儿,他又怎会大义凌然的仿佛生命只在付出的一霎那。他永远无法体会到她看到他要封天的瞬间那种心情,比在战场中敌人迎面要娶她的性命更可怕,天地在那时失色,一片黑暗中独留一点白,而他就在那点白中,望着幻姬的法杖。到死,他都没看到她,若非她主动飞身进入法杖,他又怎么可能给她那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正眼呢恍。
在佛陀天的委屈一下子涌上了诀衣的心头,看着帝和忽然双眼含泪,仿佛眼前的帝和正在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帝和,你知道吗,你以前对我很不好。”
帝和以为诀衣在讨伐他当初刚认识她的时候对她的冷酷,却没想到俩人所想的根本不同,她此时魔性上涌,他不会逆她的话说。
“是,是我的不好,猫猫,怪我。”帝和将鹿腿拿到身后,不想让诀衣看到血腥的东西,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以后,我会你很好很好,嗯?”
诀衣用力挣扎出帝和的手掌,“以前的你,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对我……对我还不如一个男人好。”想到当初的事,诀衣下意识的嘟了一下嘴,冲着帝和撒娇,“我那时可喜欢你了,但是你一点不喜欢我。”
那时她就喜欢他?
帝和惊喜的发现某人对她说了真心话,现在大大方方承认喜欢他,当初对他可非常不客气,点儿不待见他,去她的九玄阁找她还被揍,如今成了他的妻,浓情蜜意时没有说出来,竟然是在魔性勃涌的时候对他坦白,不知该笑还是该惋惜。
“那时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帝和笑着再握住诀衣的手,紧紧的,不让她再挣扎出去。
“你喜欢我还不看我?”
帝和笑,“我一直都看着你啊。”
“不是现在。”
“以前我也一直看着你。”
“没有。”
“好好好,媳妇儿你说没有就没有,怪我当时眼瞎,嗯?”
诀衣望着帝和,望着望着,竟是有点儿痴痴的样子。这是她真心爱着的男人啊,她怎么舍得怪他呢。
“我原谅你!”
帝和暗暗从手中传了神灵到诀衣的身体内,助她压制滋发出来的魔性,而背在身后的手悄悄给门外的神侍打暗语,让她们悄然把血淋淋的鹿腿拿走,用温柔的笑容安抚诀衣渐渐冷静下来的心。
“猫猫如此大度,为夫是不是该为你做点什么表示感谢?”
“你要怎么感谢我?”诀衣笑问。
帝和牵着她走出房间,路上诀衣问去哪儿他只是神秘一笑,让她跟着他就是了,别的不要多问。诀衣心怀期待的跟着,发现帝和把她带到了当年她不慎坠湖的幻境湖边,不解的很。
“来,猫猫。”
帝和牵着诀衣到水边,“闭上眼睛。”
“为何?”
“不要问,我让你睁开的时候你再打开眼睛。”怕诀衣半路睁开眼睛,帝和又叮嘱道,“不管我对你做什么,我没说好了,你都不许睁开,好不好?”
诀衣眼中带着狡黠,“不论你对我做什么都不能?”
“不能。”
“如果你对我做‘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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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帝和笑的爽朗,“就算是‘坏事’,我是你的夫君,我们的‘坏事’便不算坏事。”
“你这是狡辩。”
帝和笑了,“乖,闭上眼。”
诀衣依言闭上了眼睛,满怀期待帝和给她的惊喜。
闭着眼睛的诀衣只能感到什么冰凉的东西在她的脸颊上抹着,之后又包裹着她的双手拭擦,心中不免奇怪,他到底在做什么呢?说帕子吗,那为何要抹她的脸颊和手,而且在包裹揉搓之后跟是一根根的小心清理着,好像她的手指多么的脏。心里无比的想睁开眼睛看看帝和在做什么,但是诀衣的性子即便有了魔性却还是有她的原则,答应了他不睁开就不睁。
帝和用幻境湖里的神水为诀衣清理掉手脸上的血迹,看着他一尘不染的娘子,心中越发心疼,她是那么有自己风范的一个神女,若是知道吃了生的鹿肉,不知该如何嫌弃自己,她此时的心性已不稳,若是再受刺激,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他会守护好那个纯净强势的九霄天姬,让她的心永远高高在上,低落到尘埃里的心,会留下深深的伤疤,永无法愈合,就如同她后背上的紫红蟾蜍,是她心里割不掉的痛和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