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翊,孙氏的命运,最终还是要由你来决定啊!
所以,不要再怀疑自己的判断!
若你错了,帐下的文武会直言相谏,将你拉回正轨;但若是你连相信自己都做不到,将来又如何让他们继续信任和跟随你?
“先生所言甚是,翊受教了!”
孙翊拱手朝徐庶施了一礼,目光陡然变得坚定起来,声调沉稳的说道:“如今我军已经掌握了贼兵粮草所在,而贼兵却还以为我们蒙在鼓里,想要用萧山的空营引我们上钩,既如此,我们便顺势而为,给他来个将计就计!”
徐庶微微一笑:“不知主公打算如何将计就计?”
孙翊眼中精光一闪,欣然道:“贼兵既以萧山空营为饵,我们便派出一支兵马,虚张声势,佯装主力进军萧山!贼兵得此消息,必然派遣大队人马埋伏于彼,我军主力却趁其大营空虚,全力袭营,同时以小部精锐迂回至敌后,焚烧义桥粮草,彻底断绝贼兵翻盘的机会!”
孙翊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徐庶,希望能得到他的认可。
徐庶面带微笑,神色如常,但眼中却隐隐流露出了一丝赞许之色。
“主公,计议既定,便召集诸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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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
通往南方的官道上,枪戟如林、旌旗蔽日,一支规模庞大的部队正缓缓进发。
队伍的最前方,刘备意气风发的跨坐在一匹白马身上,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绵延不尽的大军,胸中豪情激荡的同时,也不由得涌起一阵感慨。
自黄巾之乱开始,他便与两位义弟率军辗转流落,将不过数员,兵不过千计,十余年间,一直漂泊无依。然而上天总算待他不薄,在经历了这一段流离之后,到底还是迎来了希望的曙光,在这个乱世找到了一片真正的立足之地!
昨日他刚刚收到刘表密函,韩玄的五千大军几天前已经从临湘出发了,按照计划,这支部队将把韩当的主力部队牵制在宜春一带,那样的话,他的一万大军就可以长驱直入,直捣豫章的郡治南昌!
只要这一切进行得顺利,就算刘表想要背后捅刀子也来不及了!因为很快孙翊就会平定会稽,到那个时候,刘表为了保住荆州,只能寻求与自己合作!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刘备相信,只要假以时日,自己一定可以得偿所愿,一展平生之志!
“大哥你听,这是什么声音啊?”
张飞雄浑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将刘备从美好的憧憬中拉了回来。
“好像有人在唱歌,好像……就在前面!”刘备侧耳细听了片刻,脸上浮起了一丝疑惑,随即拍马向前,高声道:“走!去看看!”
大队人马跟在他的身后,急速向前奔进,在官道上卷起大片黄尘。
没走出多远,刚拐了个弯,刘备便勒住了座下的战马,望着眼前的景象,脸上的疑色也更重了。
前方约莫十余步开外,一名衣衫褴褛的男子正披头散发的横卧在官道上,一面翘着二郎腿,一面仰头从葫芦里喝酒,几口酒下肚,便开始放声高歌起来:
“天地反覆兮,火欲殂;大厦将崩兮,一木难扶!”
“山谷有贤兮,欲投明主;明主求贤兮,却不知吾!”
歌罢,男子自顾自的摇头一笑,又仰头喝起酒来。
张飞见状,不由得恼上心头,正要出声将其喝退,刘备已经伸手拦住了他。
“此人举止颇异于常人,歌中又有怀才不遇之意,说不定乃是一方贤士,且随我上前一看究竟。”
张飞不屑道:“这厮挡我大军去路,又披头散发,如此无礼,哪里会是什么贤士?大哥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让我一马鞭抽飞他便是!”
正说间,刘备却已经打马上前,张飞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刘备来到男子身旁,翻身下马,拱手施了一礼,谦声道:
“江夏太守刘备,见过先生。”
男子抬眼看了刘备一眼,懒声道:“莫非涿郡刘玄德乎?”
“正是,不知先生长歌于此,所为何故?”
“无他,特来救刘太守性命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