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放在这里的呢?
“田文亮给我们的信号烟雾弹好像有编号的吧……”我说了一句,旋即,所有人的目光无一例外都集中在了那根烟雾弹上。
巴尔扎刚弯腰去捡,就在这时,从头顶哗啦啦掉下三四个木棍一样的东西,还在冒着淡淡的青烟。
我只看了一下眼,吓得脸色狂变。
“艹,手榴弹!”
变故来的太快,我们来不及反应,本能的撒腿就跑,这回真的是玩命了。
“快卧倒!”十米不到,巴尔扎一声大喊。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刺穿了耳膜,脑子里嗡嗡直响。弹片打在厚重的背包上,被里面的装备挡了下来,身上盖了一层泥土,一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硝烟味。
腿脚上没有被弹片击中,不幸中的万幸。不过巨大的冲击波让我极为难受,尤其是地面传来的震动让我五脏六腑隐隐作痛。
我由于本来就呆在三人的最后面,逃的是最快的,回头看了眼巴尔扎和徐二娘,前者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嘴角渗出了鲜血,看来是受了内伤。而徐二娘要惨的多,整只yù_tuǐ鲜血淋漓,在竭力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我脸色沉了下去,要不是这里树木茂盛挡住了绝大部分飞溅的弹片,否则我们凶多吉少,绝不是现在这个局面。
“快走!”徐二娘一把推开想要上前背她的巴尔扎,厉喝道:“还看不出来,我们掉入别人的陷阱了!”
砰砰砰!
数枪扫了过来,瞬间打穿了徐二娘的心脏,徐二娘瞪圆着眼珠子,风韵的脸庞变了模样。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死在这种地方,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不甘心的慢慢咽下了最后一口香气。
她死不瞑目。
“不!”巴尔扎平生第一次哭了起来。
我急忙拉了一下呆滞的他。
砰!
正好一枪打偏,射在了巴尔扎的胳膊上。
再不走,我们都得没命!
“娘皮,给老子跑起来!”我恨的牙痒痒,老子难道见死相救,一拳打在巴尔扎刚刚受伤的弹孔上,血液飞溅。巴尔扎身躯一抖,马上惊醒了过来,看了眼倒在血泊中的徐二娘尸体,一咬牙,扭头就跑。
“滚犊子,滚犊子,老子和你没完!”巴尔扎边跑边仰天大吼,魁梧的汉子发了疯。
我反而冷静的多,虽然我们手上也有枪,但对方人数不清,藏在哪也不知道,敌明我暗,正面硬碰硬根本没有胜算。
我带着巴尔扎在树丛里做毫无规则的跑动,边走边朝枪声过来的方向放冷枪,拖延对方追来的时机,最好直接乱枪打死他丫的。
“呜呜呜……叛徒,一定是我们之中的那个叛徒干的!”巴尔扎气急败坏的叫道,奔跑中牙齿崩坏了一颗,一嘴的血水。
“叛徒?你也接到了那个电话!”我大惊失色。
难道说……那个神秘人不止给我一个人打了这个电话!
“呼呼呼,咳咳,田文亮在放完录像带后给我们每一个人说的。他单单没有和你说,所以一开始我一直以为你才是那个叛徒,呼呼,兄弟,对不起错怪你了……”巴尔扎气喘吁吁的回道,本来体格不至于此,但他刚刚太过激动,现在体力透支的厉害。
我听了一愣一愣的,差点停下了脚步。
“田文亮?他怎么知……”几秒钟后,我一拍脑袋,猛的意识道:“洋楼里……田文亮偷听了我的电话!”
这个狗屁骗子,老子又被他摆了一道。
我们两人一路狂奔,大概直线距离奔出了三四百米,枪声再也听不见了。
巴尔扎开始有意识的将伤口上的鲜血涂抹在经过的树枝上,隔一段距离就抹一次。
又过了一百米,我们突然方向一转,各自分散开躲在了一颗大树后面。
攻守互换,现在轮到我们还击了!
我们很有默契的谁也没有说话。
忽然,巴尔扎把背包扔出去十米远,作为诱饵,旋即隐藏回原来的位置。
我屏息静气,等着对方寻着血迹自投罗网。
从刚才的枪声判断,对方的人数不多,甚至有可能就一个人。这也是我们敢于反伏击的主意原因。
没想到这次任务出师不利,一天不到就折损了一个同伴。虽然和徐二娘没有什么交集,但毕竟死的凄惨。一个女流之辈来到这荒山野外执行非人的任务,她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可惜再也不知道她的过去了,人有时候真的很脆弱。
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不是多愁善感的时机。
“我必须心狠,这才是乱世活下去的本钱。”我不停的告诫自己,同时把军统生存法则一百条不停的背诵了一遍,把自己的心练硬。
我瞟了一眼巴尔扎所在的隐藏点,他和我不同。他虽然是杀手,却是个性情中人。毕竟跟随过杀手之王王亚樵,一腔的报国热血。
一声不响,过了一个小时。
树丛里毫无动静,连隐约的狼嚎也销声匿迹,仿佛一夜间安静的过分。
我有点不耐烦了,这么久过去了,对方很有可能没有追击我们的意思。不过我看巴尔扎还是静静的躲在那里,我叹了口气,哎,他是存心要给徐二娘报仇,只要对方有追过来的一丝可能,就不会停手。
我忽然脑中一闪,想到这个可能:“万一叛徒一开始就没打算追杀我们,而是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