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远和外界传闻中不同,还是大不同。
虽然他在竭力使得自己表现出孟浪的一面,可惜还是没有逃出我的法眼。
小的时候,那个算命的先生除了说我命犯桃花以外,还说了这么一句。
他说:“此女生来具有一双神眼,只因此女实乃千里眼转世。”
千里眼他娘个脚后跟,不过神眼却是事实栈以后,用六年的光阴积累和历练而来的。
陈志远许是没有料到我会看出他的真面目,又许是见我并未拐弯抹角,而是直截了当外加无情地将他揭露出来,小心脏受到了莫大的震动,脸上的讶然神色持续了许久。
见状,我又接着说道:“虽然不知你有什么苦衷要去假扮另一个自己,不过我倒着实佩服你,这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长此下去,你就不怕神经错乱?”
昔日出了一个戏子,是个旦角,经常在舞台上扮演虞姬这个角色。时日一长,他竟以为自己真的就是虞姬,也深深爱上了扮演楚霸王的那位武生。
这是一个凄美的故事,也是一个悲剧的故事,在这个故事的最末,这位旦角像虞姬一般自刎而亡。
角色扮演地深了,有时候当事者自己就会疑惑,究竟哪个是真实,哪个才是虚幻,庄周晓梦不正是说得这般的道理吗?
言归正传,陈志远的眼神迅速变了几变,但并没有惊慌在里面,“姑娘倒叫在下好生佩服,真乃天下第一聪慧女子。”
我答道:“天下比我聪慧的女子何其之多,只是你没有遇见而已。不过,你们男子有句话叫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子聪明了,时常并不是一件好事。”
陈志远又是微微一笑,接道,“这话倒是,像你这种女子,一般男子根本无法驾驭,怕是很难寻到合适的人家喽。”
我回道,“这就不劳公子您操心了。”
陈志远再次微微一笑,“要不你考虑考虑我?”眼里满是戏谑。
我接着回道:“那还是免了,只怕你根本承受不起。”
陈志远答道:“也对,我还是继续做我这逍遥公子更快活一些。”
我呛声道:“你这逍遥公子的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陈志远道:“我知道,要不我爹也不会找你前来。”
我问他:“你既知晓你爹心意,为何还要选择逃避,这种事,岂是逃避能解决的?”
他答道:“能躲一天是一天呗。”
我道:“那你还不是乖乖回来了?”
他道:“若再不回来,我呕心沥血的著作可就没了,你眼光倒毒的很,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弱点。”
我道:“谢谢夸奖。”
最后,其实我们诚然连半朵花都没赏到,知州府后园虽然种了一池荷花,可现今才是三月时分,还不到荷花的季节。
然则,赏花本来就是一个借口,所以也没人在意这个结果。
那日,和陈志远聊了许久,聊到最后,我都忘了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但至始至终,我从未问过陈志远,他为何表面上要装出一副放荡的外表来。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别人不说的,何必强求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