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运动场明媚的灯光下,苍云微微颤抖着眼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出现在所有人面前的,竟是一双眼白比陶瓷更白,眼核比血更红的全新瞳孔,灵活转动的眼球,扫视过全场,一点都没有后天形成的不自然,就好像他天生就是白发红眼,狰狞异常。
“我记得你不是瞎子吗?”在血魔的记忆里,从没有见过除血族外,能让残废复原的能力。
“神给了我红色的眼睛,我只能用它来追逐血腥而已。”苍云的脑海里再一次清晰的出现了色彩与真实的世界,强大的眼肌肉甚至赋予了这红色眼球良好的视距调节,苍云想,他甚至能看见数十米外,血魔犄角上的螺纹有多少层。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但这双眼睛,绝不是仅仅为了让他看清东西而已,因为,这便是苍云心中水晶球的大门。
苍云挥舞着手中的短刃,刃口正对向了自己的左眼,深深的一次呼吸道,“希望你没有骗我……”
唰!
苍云挥舞的断刃插进了终极的左眼中,血当时便喷了出来,不过那血,却是比夜更黑的色彩,正是水晶球破裂时,用来污染血池的黑血。
苍云放声惨叫着,那种痛苦让人毛细孔都喷张了,但他握着刀柄颤抖的手,却还在不停的将刀刃向左眼中深入着,如果这是自杀,苍云无疑选择了一个极其痛苦的方式……
但那黑色的液体在接触到脚下的血池后,如墨汁般迅速的化开,迅速的将偌大的血池全都化为了黑色的色彩。
在那黑色液体接触到血魔脚踝的时刻,他的瞳孔瞪得超大。他就像被雷击中了一般跳了起来,挥舞着翅膀直接向了苍云飞去。血魔张开了锉刀般构成的大嘴,几乎是180度的血盆大口,足够自己咬掉苍云的半具尸体。
让血魔如此疯狂的原因只有一个,那黑血中附着的,正是那天神的气息,血魔已经不能等了,虽然他不知道苍云为什么要如此自残,但都让他再次领略到了那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进去!进去!进去!”苍云死死拍着刀柄,将最后一点的刀柄都给拍进了终极的眼珠里,这过程实在太过血腥与残忍,就是苍云也累得浑身哆嗦,摇摆个不停,他抬手看向了那冲来的血魔,带着覆盖了半张面孔的黑血,嘴角突然微微上翘,变成了一个狰狞的微笑……
这一刻,世界陷入了一种死静……
这一刻,影羽茫然了,因为苍云的味道已经和那东西的味道重合了……
苍云即为……神。
他的右眼瞬间化为通红,从眼球中,弹出了一只苍白的刀柄。苍云大吼声抓住了刀,在血魔擦身而过是,手起刀落。
血魔的翅膀被从根部斩断了,庞大的血魔就像坠落的轰炸机中重重摔在了苍云身后黑色的血池中,激荡起了一个5米高的黑色血幕……
“那是……什么东西?”陈国邦的牙齿都在哆嗦地瞪大了双眼。
只见苍云两脚张开,佝偻着身躯在喘息着,他身上的地上血池中的黑血迅速的回缩,脱离了原本的血池重新流回了苍云的全新的瞳孔中,碎裂的眼珠也恢复了原本鲜红的模样。
而在他手中刀,也不再像往常的刀……刀柄是长长的大腿白骨,刀刃变成了弯曲的,长长的脊椎,刀刃锋利异常,却是从每一节脊椎上延伸出来的鲜红的骨刃。
“这就是我说过的,净化瞳,只要你的心鬼还剩下点渣滓,都能完全修复,让你的心鬼可以沾染上破坏神的气息,将它变成最真实的模样。看来神的气息帮你的黑刃褪去虚伪的钢铁外衣后,暴露出的就是这阴森的白骨了?这才是你真正所向往的东西。”破坏神就站在苍云的身边,看着他的蜕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