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乱世出英雄,乱可以给人很多机会,很大的空间。
故事发生的年代就是这样,很多在校的学生,一夜之间摇身一变成为了当时一段时间里不可一世的人物。
这些人肆无忌惮,几乎什么都敢做,这就是老三届的时代。
可就是在这样的大时代背景下,育英中学读高三的廖东风却是一如往常的做自己该做的事儿,学校停课了,所有的学生基本上全天都在游行喊口号,他也是在参加了例行公事的游行之后,骑着自行车着急往家赶,因为昨天爷爷告诉他今晚有很重要的事儿要跟他说,不过这时天上刮着西北风,就算他再用力,车子也依然快不到哪儿去。
爷爷廖洋是个练家子,一身的好武艺,身子骨非常硬朗,他还是个老革命,爬过雪山走过草地,参加过辽沈、淮海战役,见过的血腥更是不用多说。
解放后,他原本可以和其他老革命一样住在干部大院享福,可老人家偏好收集些古董古玩,这个营生在部队大院里的影响可不好,所以他选择了告老还乡,远离城市的喧嚣,守着自己的两亩三分地,准备就这样了此残生。
见多识广的他故事多多,村里有很多孩子爱听他讲的革命故事,廖东风也正是在他的熏陶下长大的,当然他给廖东风讲到的却是关于一些古往今来的奇闻怪事,而廖东风最爱听的还是跟机关术有关的一些野史怪谈,而爷爷家里也存放着几十年来爷爷从各地收集来的各式各样的鲁班锁,数量不下三百件,其中的大部分已经被廖东风破解,只剩下最后的一只。
昨天听爷爷说这最后一只鲁班锁里深藏着天大的秘密,今天晚上要准备告诉他。
想到爷爷说有很重要的事儿要跟自己说,廖东风心里很兴奋,于是加快了回家的速度,本来心情挺好,可他刚到家却发现大门口此时正挤满了人,这时人们忽然让开路,只见从院里走出来几名身穿白色制服的警察,当警察出来后就向周围的村民打听情况。有位村民远远看见了廖东风并把他指给警察看,民警这才匆忙走到了廖东风跟前说明一切,而廖东风也知道出大事儿了。
“你好,你是廖洋的孙子廖东风吧?”
廖东风点点头赶紧问:“警察叔叔,出什么事儿了?”
警察这时咽了口口水,他把现场情况的惨烈程度压到了最低才说话:“希望你有心理准备,事情是这样的,你家里失火了,现场留下四具无法辨认的尸体,具体情况还在勘察,希望······”警察说不下去了,因为这时看廖东风的脸色看得出他心里情绪早已按耐不住了。
还没等警察说完,廖东风扔下自行车忽然绕开人群就往家里跑,边跑还边喊爷爷。
警察怕场面失控,赶紧把他拦住,好说歹说才让他淡定下来。不过稍后当四具尸体从院里抬出来的时候,廖东风再次扑上前去,伸手就掀开了白布,担架上的尸体面目全非,令人作呕的气味随即飘散在空中,使得许多人马上呕吐起来,廖东风自然也不例外。
他一边呕吐还一边哇哇的大哭,最后干脆坐在地上撒赖,拖着担架不让民警们抬走。
正当警察一筹莫展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喊:“东子,撒手。”
廖东风一听是父亲的声音,手才慢慢的放开,依旧坐在地上啜泣,这时父亲走上前来抱住廖东风的头,让他在自己怀里尽情的哭。
不久,负责尸检的法医走过来把廖海洋拉到一旁小声说话,廖海洋听完忽然吃惊的看着这位法医,两个人相互盯着对方看了很久,才又听廖海洋说道:“那就麻烦海法医了。”
这法医临走的时候,目光正好和廖东风的视线重叠,彼此打量了一会儿,海法医示好的点点头这才离开,这时候廖东风发现这海法医的左腿有点瘸。
事发三天后,廖东风渐渐从悲痛中走了出来,毕竟从小跟着爷爷长大,这份儿亲情一时间难以割舍,全家人也在焦急等待法医最后的鉴定结果,警方把现场遗留下的线索物证都收集的差不多了,按理说也该有说法了。
廖东风这天独自来到老宅子,发现老宅子也已经被简单打扫过,不过屋里的味道还是难以去除,一会儿工夫廖东风就被呛的直咳嗽。触景生情,廖东风还是想起了爷爷,想起了很多爷爷曾经说过的话,想着想着眼角也流出了泪水,鼻子也有些酸楚了。
记得爷爷说过,想要做一名出色的机关师,除了学识渊博之外,还要有过于常人的眼力和脑力,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和零碎的线索,眼脑共用,脑海里迅速成像,再复杂的机关都会马上找到弱点。
存放鲁班锁的屋子由于独立处在院子的东南角,距离火场还有10米远,所以没有被大火吞噬,只是木门有些发黑,爷爷的大部分秘密也都藏在里面。想到这里,廖东风走到了小屋门口,伸手揭下封条,推门而入。
老式的雕花木门上落下不少的灰尘,记得爷爷是经常打扫这里的,就算是隔了几天也没有理由有这么多的灰尘的,最好的解释就是因为大火的缘故,不过小屋距离被完全焚毁的大屋只有10米远,事发当天正好刮着西北风,火借风势不可能连这小小的木门都突破不了,所以解释只有一个,这扇老木门绝对防火,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不过眼下这些廖东风并没有在意,他进门后直接来到了存放鲁班锁的隔断间。
大大小小的鲁班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