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享受着太阳的温度,眯着眼睛对着做游戏的小朋友笑了笑,又凑到下棋的大爷旁边看了一会儿,没人对我这个陌生人排斥。t在经济快速增长的广州,已经很难得再有这片乐土了,大门外墙上画着醒目的红色‘拆’字。或许,这儿,再不久就会被拆除。
抬起头一看,发现不远处几个大婶级人物在对着我笑,总不能冷脸对人吧?不禁又扯起嘴角,尴尬的回应一笑之后,连忙装作转移视线。
当我再走回屋里时,童谣已经躺在床上了。
我静静的看着背对我而睡的童谣,这么一个单纯到极致的人,只因为我们简单的交心之后,便这般我,如果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流氓,她是否已经身陷囹圄?
我讨厌自己这种悲天悯人的思想,毕竟我不是全能法师,做不到一切美好。
我试了试童谣早上为我洗的衣服,基本上已经干了。找了卫生间我将衣服换好,然后将童谣的衣服叠好放在柜子上,准备离开。
这时,童谣并没翻转身子的说了一句:“门后保鲜袋子带上,手机在里面,出去时把门给我带上。”
我在墙角塑料凳子上看到了童谣所说的保鲜袋,顺手提了起来。可是当我提起米袋时,却发现米袋下面压着的是一本小学生拼音识字图画本。摸着脑袋半天也想不出是怎么回事,我可不敢相信童谣这么一个时尚前卫的女人,却是小学没毕业。
取了米袋,我“嗯”了一声,说了句:“再见!”
童谣没有说话,我看着躺着的她,想说什么,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轻轻带上了门。
……
回家的时候,顺道去我所谓的公司看了看,周围人少得很,等到过了这阵风头,我还是想再试试。
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双我手捧着一小袋子米,神情跟捧个传国玉玺一般庄重。
沉默中,只知道昨天漫长的如一光年一般,怎么过来的我已经记不清楚!
我看着外面匆匆而过的街景,目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梭,心却无处留恋,就如同这夏日的凉风,飘忽不定中更多的是无法选择方向的悲哀。
连我自己都开始疑惑,为什么凌曦只是突如其来对我一阵怄气,我的反应却如失恋一般,是小题大做,还是我太敏感,太害怕失去?如果真如她所说,她已经厌倦我,为什么初次见面又要对我那么好?难道只有这样,才是最深的报复?
我痛恨的捶了自己几下,我居然想到报复这两个字,实在太不应该了。
……
车子在站台稳稳停了下来,我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忽然看到苏晨和一女子在等车。
我扒在车窗上吼道:“苏晨?苏晨你给我站住。师傅,快开门!”
苏晨一看见我喊打喊杀的追来,撒腿就跑。
我以最快速度跳下车,边追边吼道:“你给我站住,我还就不信你能跑一辈子,今天被我遇上了,你还能跑哪去!”
苏晨并未听我在身后大喊大叫,一个劲的拽着女子往前跑。
可是我看到他女朋友步伐越来越慢,最终直接甩开他手停了下来,说了句“要跑你跑,大热天的你跑什么,见鬼了啊?”
苏晨见女子停了下来,也停了下来,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女朋友,“嗨”了一声,索性朝那一坐,估计也累的跟狗似得。
平复一下因为愤怒而狂跳不止的心脏,突然庆幸的早上吃了一锅粥,要不然今天还真让苏晨这小子跑了。
“我说你小子倒是跑啊?啊!和我斗计谋,心眼多的跟筛子似的,我说你倒是跑啊?”我脸不红心不跳的一手扶着腰,一手拿着米袋子指着苏晨骂道。
苏晨使劲的咽了口唾沫,做出拜托的手势,对我使了使眼色,示意女朋友在一旁呢!
“你眼这是怎么了啊?中风了啊,还是偏瘫口眼歪斜了啊?你跟我挤眉弄眼的是几个意思啊?”
“凯子,不,凯哥,我真错了啊!我做了这般畜牲的事情,我不该去酒吧,还骗你酒钱!我就是多喝了几杯,借你的钱我一定会还的。”苏晨说完又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权当做没看见,“哟,你这是说的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我们是去哪个酒吧来着?”
看我阴阳怪气、不冷不热的说话,苏晨一旁的女友满脸疑惑的看着苏晨,又问我:“帅哥,你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了,苏晨他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
我没理会苏晨女友的问题,只是对着苏晨笑着说了句,“能认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都是好样的。”然后扭头就走。
说实话,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自然不会去多抱怨什么,不过我想苏晨接下来的两天过的不会那么轻松了。因为我已经嗅到了火药味……
……
回到家已经将近十一点,我看着桌子上依旧摆着的早餐,和老妈留下‘回来将早餐吃完,再好好休息一下’的便利贴,确信了童谣真真切切的将信息发到了爸妈手机上。
我想拿起手机给老妈回个信息,这才有想起那个还在米袋子里干燥着的手机,得三天之后才能开机,而且还得看天意。
其实没了手机也好,至少可以有个冠冕堂皇不接电话的理由,省的闹心。
看到桌子上复习资料堆得又跟高考前一样,就有一种莫名的压抑,这种压抑倒不是来自于书本,而是凌曦。
我现在真的不敢再确认,我坚持下去考公务员的理由是什么。我确定可以为她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