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点滴后,疼痛渐渐消退。

顾娅就是这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感觉不疼了,就想着要出院。可惜,医生不让,一句强行出院后果自负,让她闭了嘴,只能乖乖地被护工送去病房部办理入院手续。

病房是两人间,只不过快年底了比较空,只有她一个人。折腾一整个晚上,大脑模糊地就像一坨屎,沾着枕头边她就睡了。

这一觉她睡得死沉,连个梦境都没有,不知躺了多久,突然被那沉重的敲门声给吵醒。

“顾小姐。”

听见有人在那叫她名字,顾娅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不知什么时候,病房里挤了一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至少四五个。

这是什么情况?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一时摸不清状况。

见她清醒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主动伸手和她握了下,道,“你好,顾小姐,我是你的主治医生科赫博士。你的手术将由我主刀,定在明日早上九点。零点开始不能进食,明早6点后不能进水,如果你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护士。”

顾娅想到之后要被动刀子,心里不免害怕,挣扎道,“一定要做手术?不可以保留胆囊吗?”

科赫医生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解释,“不可以。你身体里的石头已经很大了,2*2.3厘米,相当于手指的大小,如果不切除,那会经常引起炎症,影响你今后的正常饮食和生活规律。”

顾娅听他这么一说,没话了。唉,还是听医生的吧。

德国人做事也真是滴水不漏,就这么一台小手术,还大动干戈。这围了她一圈的人分别是主治医生、附属医生、麻醉师、负责查房的护士和护工。这么一轮介绍下来,顾娅除了科赫,其他是一个名字也没记住!汗。

先是附属医生介绍开刀流程,再是麻醉师解释麻醉正负作用,然后护士和护工分别说了下他们的职责。等他们各自说完,顾娅已经被这一连串的疲劳轰炸炸得摸不着方向了。

得,姐就是你们砧板上的肉,要刮要宰悉听尊便。只要明天过后,还能让姐看见太阳就行。

潇洒地挥挥小手,在治疗方案上签下大名,医生护士一票人等终于走了,房间里又回复安静。顾娅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摸着自己的胃部,暗忖,明天过后,我就是无胆狗熊了。乘着今天胆子还在,要不再做点啥?

可问题是做啥?

她顾娅一没暗恋的人可表白,二没讨厌的人去羞辱,所以啥也做不了。

好好的胆啊,就这么没了!郁闷。

医院里很安静,无聊得让人抓狂。每个病床前都有个电视机,可打开了电源开关,却发现没有耳机,只能看无声电影。囧。

关了电视机,又拿起手机,顾娅翻了几下,失望地发现,尤里安还是没有回复。昨天发给他的那条短信,石沉大海了。

她忍不住想,这小子干嘛去了呢?为什么不回?是没看到,还是不想回?昨晚他为什么不在家呢?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早餐来了,装在一个大盘子里,卖相超级好。顾娅饿坏了,赶紧接过来,喜滋滋地打开后一看,顿时傻了。

我摔,就两片黑面包,外加几片比脚趾甲厚不了多少的肉肠,寒酸得简直叫人不忍直视啊!给病人吃那么少,真的能养好病么?这哪是医院,简直是瘦身中心,强迫人减肥。

食物少也就算了,味道也不好。黑面包苦里带涩,涩里带酸,酸里还带硬,简直跟石头一样,让人咬都咬不动!拿这种面包去砸狗,狗都不会理的好么!这么难吃的面包,也就德国人当宝贝,果然是最傻最萌的一根筋民族,没有之一。顺便吐槽一下德国面包,基本都硬如磐石,一点也不香不软不好吃,不过就是营养好,就像他们德国人一样。

心里想着红烧肉,可乐鸡翅膀,水煮鱼,夫妻肺片……但事实上,吃进嘴里她的只有这黑的一塌糊涂的黑暗料理。

下午玩了一会儿手机,发现电池不多了,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两袖清风的来医院。要是手机一旦关机,她的世界将一片黑暗,头可断血可流,但绝对不能没有网网网网网络啊。

于是,乘着还能打电话,赶紧给基友捎去一条语音留言。

“我在圣约瑟夫医院住院部三楼内科,302房间。你赶紧过来,晚了就见不到我了。”

下午睡了一觉后,严欢屁颠颠地来了,一看见她叫哇哇大叫,“你吓鬼啊。我还以为你真嗝屁了。”

“没吓你。断网比嗝屁还痛苦。”顾娅伸手去扯她的包,“快把你的充电宝给我!快点!!”

严欢拿她没办法,一边将东西给她,一边问,“你这是怎么了?才几天没见,怎么就把自己整进医院了?”

顾娅苦着脸,“我有胆结石,明天要开刀。”

“不是吧?”严欢吓了一跳,一巴掌拍在她脑袋上,“你这才几岁啊,怎么就得了人家四五十岁人的毛病?”

“也有可能是家族遗传,我爸有这毛病。”

严欢闻所未闻,“石头也能遗传哦!”

顾娅道,“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我明天开刀,至少要在医院里住一个星期。我昨天是挂急诊进来的,所以什么也没拿。”

“你要拿什么?”

“废话,替换衣服,洗浴用品!一个星期不刷牙不洗脸不洗澡,人要臭掉的好不好!”

严欢一脸恍然,终于懂了,“你想让我帮你回家取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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