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殇没有说话,走过去看着已经燃尽的东西,神色有些难看,摸了摸散落在桌边的燃灰,问道,“你在做什么?”
听了,庄晗心中漠然一顿,抬头看了看他,皱眉道,“在烧书信。”
楚殇听了他的话眯了眯眼睛,神情中带着微微的寒气,“庄晗,你这是在和吴文轩秘密联系?”
“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个可是我写给爹爹的一封家书,只是想了想,还是决定烧毁。”
闻言,楚殇沉默了下,然后轻笑一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什么家书需要你烧毁?若不是里面有蹊跷,你会烧毁一封家书?”
“大人多虑了。”庄晗淡淡开口道,“确实是一封普通的家书,只是,是用血写的罢了。”说着桌下的另一只手,暗中用力用桌角划了一道口子,血立时流出,疼的庄晗微微皱了一下眉,但很快恢复常态。
楚殇听后,脸色有些难看,略微不悦的看着他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听了这话,庄晗看着楚殇似笑非笑道,“大人何出此言?我只是用血写封家书,何来威胁?”
“即是普通家书,何必要用血?你这是等于告诉你父亲,你在我这过的不好吗?”
“敢问大人,我过的好吗?”庄晗淡淡道,“虽然在这将军府我可以随意走动,可是却只能在这将军府,我想去苏阳城看望父亲和兄弟姐妹们都不能,也不能上街走走,难不成大人你认为这是好?”
“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有些要求也不能乱提,否则,那就是得寸进尺了。”楚殇看着他道,“庄晗,你和你们庄家现在是什么处境,你比我更清楚;昨日上早朝的时候,皇上问过我了,关于你们庄家谋反之事如何处置,若不是我一再的保你们,怕是早就上了断头台了。”
“那你还娶我?”
这话,让楚殇冷笑一声,“娶你就是在保释你们庄家啊,这可是唯一的法子,还是最好的法子,若不然,皇上说了,庄家上下一个都不轻饶。”
听了他的话,庄晗沉默了下,然后抬起头闭了闭眼睛而后睁开道,“楚殇,对于你,我一直是很愧疚,可是当日上错花轿并非我意,要怪只能怪,天意弄人;最后得知你大病痊愈,我着实的欣慰;但没想到今日你竟是这般的样子,你为何就不能放下芥蒂,好好的过日子?我长姐那么钟情于你,说句让你反感的话,想想你卧病在床的日子,想想你娶了长姐,和她新婚燕尔的日子,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若不是我亲眼目睹,还以为你中了什么邪门歪道,变得这般冷血。”
楚殇听了这一席话,看着庄晗一脸的认真,心中一动,“我变成什么样子,无须你操心。”说完,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停下脚步道,“你若想回家探望父亲,说一声即是,我派人护送你去苏阳。”
闻言,庄晗一愣,而后道,“谢谢大人。”
楚殇没再吭声,出了房门;他一走,庄晗在心里大大松了口气,而后看看自己割破的手指,苦笑了一下,暗暗嘲弄自己,没用上,白挨了这一下了,十指连心,还真挺疼。
正准备去清洗一下伤口,祈安慌慌张张传来禀报声,说是楚殇备了马车,要庄晗现在即可过去苏阳庄府。
庄晗皱了下眉,这么快?
心里虽然有些疑虑,不过,他还是准备前去苏阳,好些日子没见父亲了,心中甚是担心,可刚走了两步,一个丫鬟拿着一袭女装,停在庄晗面前,行礼道,“小姐,大人说了,让您换身衣服再出去。”
“什么?”庄晗眯了眯眼睛,“换衣服?这身就挺好的,不用换。”
“可,您不是庄家二小姐嘛,大人说,在府里随你怎么穿,可出了这将军府,您必须是庄小姐,也只能是庄小姐。”那丫鬟垂头小声道。
看来,这女装,是不得不穿了;庄晗轻轻叹了口气,没说话,转身又回了房间。
又一丫鬟端着水盆进来,行礼道,“奴婢伺候小姐洗漱、梳妆。”
庄晗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男子的装扮,男子的面孔。
丫鬟走近,为他梳妆,过了一会,等再看镜中时,方才的少年变成了女子的模样;丫鬟又伺候他穿上女装。
这期间祈安不发一言,看着自家主子从一个翩翩美少年变成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少女,惊奇的同时,多少有些心疼。
穿戴好之后,庄晗转身,面无表情的轻声道,“这下满意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那两个丫鬟忙跪倒地上,怯怯道,“小姐,这可都是大人吩咐的,我们只是奴才,可不敢说什么满不满意。”
庄晗淡笑一下,没说话,出了房门,祈安紧随其后。
去苏阳的时候,一路上庄晗都坐在马车上闭目眼神,祈安看着也不敢多言,只得默默在一旁陪着。
到了苏阳庄府,车夫喊了一声,庄晗睁开眼睛,整理了一下衣衫,被祈安扶着下了车辇。
进了府内,管家就说老爷最近身体不好,可又不愿意看大夫吃药,二小姐来的正巧,赶忙去劝劝老爷。
庄晗听了,皱起眉道,“爹爹身体不好有多久了?他不愿意看,你们也不能随着他啊。”说罢加快了步伐。
管家哭丧着脸回道,“二小姐,自从大小姐被楚家休了,而后咱庄府又被朝廷查办,停止了一切生意,没收了大量财产,加之又没有你的消息,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