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晗借口去了另一帐内休息,吴文轩站在帐外,手里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鸡汤;在门外徘徊了许久,都不敢进帐内。
云儿正好端着水出帐篷,看到吴文轩在外面,忙作揖行礼,“王爷。”
“晗晗他睡下了吗?”吴文轩问。
“已经睡下了。”云儿回禀道,“看样王妃很累,进了帐篷,便宽衣睡下了。”
吴文轩幽幽叹口气,点点头,而后摆手示意让她退下;等云儿一走,他抬手掀开帐帘,轻轻走了进去。
庄晗睡的很熟,吴文轩轻将汤放下,坐到床榻边静静的看着他。
吴文轩的神情中全是说不尽的温柔,目不转睛的瞧着庄晗,庄晗虽然睡着,可是却眉头紧着,好似有心事一般;没一会,手脚又微微动了动,吴文轩温柔的拽住他的手,小心的抚摸着,待庄晗睡安稳了,才把他的手放入被中,又掖好被子。
一直不知道坐了多久,才起身出了帐篷。
翌日,吴文轩都晨练完回来了,听云儿禀告说,庄晗还在睡。
“是不是也没有起来吃饭?”吴亦凡问道。
“是的,王妃一直再嗜睡。”云儿回道。
吴文轩微微皱了皱眉,进了帐内,云儿也尾随其后,进了帐内,便到床边轻声唤道,“王妃……”
“别吵他。”吴文轩忙道,“让他睡吧。”顿了下,吩咐道,“云儿,日后,你和祈安还是在他身边伺候,一定要好生伺候,不得有半点闪失。”
“是,王爷。”
行礼后,云儿便识趣的退开了。
吴文轩走到床榻边,细细瞧着庄晗,越看越欣喜,忍不住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他的脸庞。
这个时候,庄晗睁开了眼睛,看到吴文轩的手停在自己脸庞,庄晗一脸的迷茫,吴文轩则露出一抹略带调皮的笑容,而后弹了庄晗的脑门一下。
庄晗吃痛,捂着额头坐起身看着调皮的吴文轩,道,“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大清早?”吴文轩很自然的伸出手臂,环住庄晗的腰,将他圈在自己怀里,“太阳都升起高空了,哪还是大清早?”
“啊?”庄晗微微一愣,“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想必是这么多日连夜赶路累了,反正又无事,多睡会无碍的。”
庄晗点点头,而后偏首看着吴文轩,“吴兄似乎连夜以来都没有好好睡觉,莫非有心事?”
吴文轩微微一笑,“无事,只是习惯了;到了那个时辰就会醒来,便睡不着了。”
听及此话,庄晗心中不由得有些心疼,“那日后,你就早睡会,这样睡眠时间也会相对久一点。”
吴文轩的手臂紧了紧,笑出声,在庄晗耳边道,“如何早睡?你这个枕边人不在身边,每夜实在是孤枕难眠啊。”
这话让庄晗的脸微微一红,“吴兄莫要说笑。”说着便抬手掰开吴文轩收紧的手臂,从他怀中出来,“对了,昨天太匆忙,到现在也没和云儿他们好好说说话,还有王毅,珠儿他们,不知这会他们可在?”
吴文轩笑,“云儿、祈安、王毅他们在,珠儿还是小孩子,和他娘住在农户家。”而后吩咐人道,“来人。”
云儿和祈安掀帘入账,行礼道,“王爷有何吩咐。”
庄晗惊喜出声,“云儿、小安子。”然后道,“昨天来军营,也没来得及和你们问好,不知你们可安好?”
云儿开口道,“主子,您是我们的主子,哪能让您给我们问好,主子放心我们什么都好,唯独你不在我们身边,让我们好生思念,更让王爷好生思念。”
祈安在一旁附和说道,“是啊,主子,你可害得王爷得了相思之苦啊。”
听了他们的话,庄晗脸微微一红,“你们俩……”只能无奈轻轻叹口气。
吴文轩吩咐云儿他们伺候庄晗洗漱,又吩咐人为庄晗准备膳食,可谓是体贴到极致。
等吃午膳之时,庄晗道,“吴兄,日后不要让云儿他们伺候我,也不要他们再叫我王妃,我现在是沈晗,跟你来这军营中,就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而且我已经有了打算,决定入你军营,做个兵卒,为……为要天下百姓再没有饥寒交迫、流离失所而战。”
闻言,吴文轩愣在那里。
“晗晗你……”
“哎,吴兄。”庄晗打断他的话语,“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从小志向就是希望能宽衣解带换男装,一生为国效力;就算是死于边野,马革裹尸,也比要穿一身女装,被人当金丝雀养着要好得多。”说着眼望前方,眼中尽是说不出的憧憬。
吴文轩看着他的侧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记忆中,那个身着女装,比女子还要惊艳的庄晗已经一去不复返;忽然想起,那日庄晗在王府静轩阁的花园内身着男装,练武挥剑,矫健的身姿,漂亮的身手,美的像是一幅画。那日,眼前人想必没有猜到,自己就是在那一刻,被他的那种样子痴痴的迷住,动了芳心,且凝望许久,久到连时间都失去意义。
他本就是男子,本就怀有男儿志,纵然有特殊体质,可依然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和自己一样,自己怎能自私的再将他圈养,剥夺他做男子的权利,扼杀他的男儿志向呢?
半响,吴文轩叹口气,道,“好,晗弟,吴兄一切都听你的。”
庄晗转头看向他,喊了声,“吴兄。”话止住,拱手道,“多谢成全。”
接下来的日子,吴文轩带着庄晗一起去了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