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过的很快,一眨眼已经是晚秋,傍晚时分,天气有些阴冷,秋风刮过脸庞,庄晗忍不住打了个冷颤,缩了缩脖子正欲要进屋时,只见一把剑飞奔而至。
左躲右闪,才看清眼前人,是师傅;吃了一惊,但泰玄还是依旧挥剑,招招都是朝庄晗刺来。
没办法,除了拔剑迎接,别无选择。
剑出鞘,泰玄轻笑出声,眼前人的剑术,武学,全部是自己教的,多日不见,不知可有见长。
两人皆使出绝情剑法,一招一式,见招拆招,你追我赶,剑光灼灼,泰玄故意把庄晗引出绿柳山庄,而后在一山林处停下。
“晗儿,绝情剑让你练的都成有情剑了。”泰玄收剑冷冷道,“绝情剑七式,其中有三项注重绝义、绝人、绝亲,你倒好,处处手下留情,剑法又使得这般慢吞吞,真是枉学了这么久。”
庄晗收剑侧立,略定神道,“师傅,你是我师傅,我怎能和你动真格的。”
“你我已不是师徒。”泰玄反驳道。
庄晗站在他对面道,“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师傅你永远是晗儿的师傅,亲人,若我真绝亲,那岂不是大逆不道了。”
“哼!”泰玄冷哼出声,“你这般优柔寡断,心有杂念,这绝情剑怕是你永远练不出这绝情七式。”
庄晗垂下双眸没有说话。
“看样你是忘了你的娘亲,忘了你的族国,也忘了,他吴文轩是你的敌人,是杀害你孩儿的凶手!”泰玄一字一句的重重说道。
一段话语让庄晗惶然失措,“师傅,你为何要这般逼我?我只想做个逍遥自在的平凡人。”
“这是你的使命!”泰玄瞪着眼睛,怒道,“你母亲是我们族的公主,你外公,你的亲人都是我们族的首领,用他们中原人的话,就是你是我们的君王,是未来的皇帝,复族复国是你的使命。”
庄晗眼神一暗,忍着情绪道,“师傅你在说笑吗?你以为这是唱大戏,说复族就复族,说坐拥天下就能坐拥天下?我们族还有多少存留的人,不过是寥寥数星罢了,其实只要这天下太平、没有干戈,百姓们能安居乐业,谁做皇帝又有什么关系呢。”
“晗儿,永安帝现在是荒淫无度,不问朝事,表面上是他在统治,其实这朝内是你师傅我在一手操控;而吴文轩他已在益州、荆州两地自封称王,背地里招兵买马,拉拢江湖侠士,为的就是待时机成熟举兵起义,夺天下;我们只需在暗里看他们吴家兄弟自相残杀,不管是谁胜谁输,这谋反夺位的罪名都不会归到我们头上,到时,我们就只管坐收渔翁之利,待他们一网打尽,保你坐上那龙椅。”
听了泰玄的话,庄晗满脸震惊,怔怔的望着他师傅,“师傅你……“话语止住,不由暗道,师傅果然是用计高手,布的一手好局!
“晗儿,你若有什么想问的,你问便是。”
庄晗微怔与泰玄对视,正色道,“若真如师傅所说的那样,我日后真做了皇帝,这群臣这百姓可乐意?”
泰玄轻笑,“晗儿,百姓们只要谁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谁做皇帝无所谓;至于群臣,为师自有为师的办法;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庄晗低下头,迟疑了片刻,说,“我……非得做皇帝吗?”
“晗儿,你看这大好河山,我们本无心争夺,谁不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啊;可他们逼得我们不得不要夺这天下,你想想若真由我们族统治,定会比这姓吴的更能让百姓安居乐业。”
庄晗垂着眼眸,不发一言。
“晗儿,只要你一句话,我们这遗留下来的族人定帮你把这大好江山夺来送给你。”
听到这,庄晗猛地抬起头,对上泰玄认真的神情,皱眉道,“师傅……”
“晗儿,你要当皇帝!”泰玄道,“想想你死去的娘亲,如若你是个强者她会含恨而死吗?还有你那刚出生就死去的孩儿,如果你位居权位,有只手遮天的能力,谁能伤的了母亲,谁又能害得了你那可怜的孩儿?”
庄晗茫茫然的看着他,神情若有所思,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头脑一片空白。
“师傅不是那无恶不作之人,只是亲眼目睹自己的亲人孩儿死于刀下,那时候就想,如若能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我的亲人们就不会任人宰割了。”泰玄声音低低的,却每字每句都砸进庄晗心里。
是啊,如若自己是强者,那母亲和我那未曾谋面的孩儿也许就不会那样可怜离去。
依稀记得,小时候母亲就对自己说,除非自己变得足够强大,否则永远不要对人说出你的男儿身份。
细细想想就因为自己的懦弱无能,才不得已以一女子身份在这世上活着,还荒唐不堪的嫁给一男人,更任由那男人压在身下肆意索欢;更让他恨的是,那人却亲手害了自己的骨肉,每次想到这个的时候,胸口总如烧灼一般疼痛焦躁,像被人拿着刀子一下一下的割开,实在折磨。
忽然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叫嚣:权倾天下,杀光吴氏,为你的族人报仇雪恨,为你的孩儿报仇雪恨。杀了吴文轩!杀了吴文轩!
这句话像魔咒一般在脑海里久久不散,庄晗只觉得脑袋疼的厉害,胸口也堵的难受,瞪大清澈的眼睛,捂住胸口,看起来似乎很痛苦。
泰玄忙上前,拉住他的一只胳膊,道,“晗儿,你勿须在多想了,你要知道,你的孩儿死于那人手下,你的族人死于那人的父亲手下,他甚至还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