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清醉一夜未归,烂醉在城里的一家酒馆里,这可把不知实情的墨亦兮给急坏了,想出去找他又被侍卫给拦住了,好说歹说都不让出去。
若是换了旁人,她定然是要动手了,但这拦她的侍卫是第八重院落的人,得了几位长老的吩咐,不让她踏出第八重院落,以免暴露身份。
她不好拂逆了几位长老的好意,只得回了洗剑小筑,坐在厅中等着龙清醉回来,结果这一等便是一整夜,他直到翌日酒醒之后才归来。
“师父。”见他回来,她什么都没说,也没多问,只轻轻的唤了他一声,而这一声中到底藏了着多少担忧,多少情意,连她自己都不知。
“嗯,我想先去睡会儿,今天你就自己去练剑吧。”他低低的应了一声,垂着脑袋也不曾看她一眼,无精打采的径自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看他一脸疲惫,墨亦兮满脸担忧的跟着过去,张嘴想关心一句却被他随手关在了门外,愣愣的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已然说不出一句话来。
龙清醉进去之后便倒头睡下,昨夜的醉酒虽然醒了,但宿醉的头疼还在折磨着他,现在除了好好睡一觉,他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想听。
墨亦兮也累了,他昨夜在酒馆好歹还趴在桌上睡了会儿,但她却是彻夜未眠,坐在客厅中一直盯着外面看,就怕他突然回来了她不知道。
如今他回来了,说了一句话便倒头大睡,她却拿起来了剑,默默的去了湖畔,专心致志的练剑,也不曾想过自己很疲惫,要去休息会儿。
龙清醉这一觉醒来,情绪和表情便恢复如初,墨亦兮自然不会主动去提起水柔心,也没问他昨天去了哪里,对她来说,只要他回来就好。
他们还像以前一样在湖畔练剑,五行长老忙于处理城中事务,一直没再来教墨亦兮功夫,水柔心也没再出现,倒是秋夜和雨寒每日路过。
镜无缘卧床静养了三天便可以下床,龙清醉得到消息便如言带墨亦兮去浣花小筑看他,几乎是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盯着她看。
墨亦兮很不自然的站在龙清醉身后,被他看的脸都红了起来,平添了几分妩媚,虽然没让他心动,但让他心生疑惑,怕龙清醉动了心思。
他招呼龙清醉坐下,一边倒茶一边笑道:“清醉,你何时收了这么个有本事的好徒弟,听闻连长老们都对她宠爱有加,争着抢着要教她功夫,差点还为此大打出手,我听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龙清醉淡淡一笑,不以为然的道:“她哪有什么本事,只是这张嘴惯会哄人罢了。几位师兄也是久未收徒技痒了,这才对她青睐了些。”
镜无缘展颜一笑,揶揄道:“怎么,你如此谦虚,莫不是怕我也要跟你抢人了?哈哈……这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目前还没收徒的想法。”
龙清醉拈起茶杯细细的呷了一口,摇头轻笑道:“我只是说句实话罢了,对于她那张嘴,我向来是没法子的,等你领教过了便知真假。”
墨亦兮忍不住为自己抱屈:“师父,哪有你这般毁徒弟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尖酸刻薄呢,那丢的也是你自己的脸,你要想好了再说。”
龙清醉当即笑看向镜无缘:“你听听,这还不许我说句实话了。”
“师父……”墨亦兮娇嗔一声,有种想跺脚走人的冲动,丢人啊。
镜无缘仔细观察着他们师徒,发现墨亦兮面红耳赤,龙清醉却依旧一脸淡然,让他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他们其实只是师徒。
既有师徒之名,那便是差着辈分,他们之间又怎可有男女私情?龙清醉虽然向来不拘小节,但还不至于做出这等违背lún_lǐ道德的事来吧?看墨亦兮是真的急了,龙清醉这才打住话题,转而关心起镜无缘的伤势,这本就是他来此的目的,只是从一开始便被镜无缘转移了话题。
几天之后,镜花水月城外。
驻扎在外多日的楼兰王沐千浪经过与众大臣的商议,终于决定对镜花水月城开战,既然得不到他们的认可,那便干脆用暴力让他们臣服。
王瑾瑜身为一个女人,却对此事尤为上心,得知沐千浪的决定,她竟是比任何人都开心,一见到他便扑入他的怀里,脸上带着喜悦的泪。
她紧紧的揽着他,激动道:“千浪,你一定要成为楼兰历史上最负盛名的君王,名垂青史,让世人永远记住你,从此再无人敢轻视你。”
这就是她一直想要的,希望自己心爱的男人不受任何委屈,不因为弑兄夺位而被人轻视,哪怕是要动用暴力手段,她也觉得在所不惜。
沐千浪低头吻了吻王瑾瑜,话语温柔的不像话:“你的心思孤一直知道,你是想让孤借此立威,好让整个楼兰的百姓接受孤,尊重孤。”
王瑾瑜红着眼圈,含情脉脉的看着沐千浪:“我知道,现在很多人都说我恶毒,但我宁可自己背上骂名,也不愿你受一点委屈。若非因为我们这段孽缘,你也不会惹上这等麻烦,都是我连累你,对不起你。”
沐千浪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微微摇头:“这不是你的错,怪只怪上天太捉弄人,既然已有了我,为何还要让他遇见你,要了你。”
王瑾瑜破涕为笑:“现在好了,等你拿下镜花水月城,撕开他们欺世的嘴脸,那整个楼兰的臣民都会感激你,也就不会再计较前事了。”
“但愿如此吧。”沐千浪略显勉强,他不是很想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