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蔚廷没想到墨亦兮才来这么几天就知道了他与堇璎珞的事,很自然的就想到,也许别的人更是早已发现,所以若他还不肯收手,必然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
“我话说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还望将军见谅。”见他不吱声,墨亦兮又道,“对一个女人来说,名节比什么都重要,也许我是误会了些什么,但还是希望你能理解我的担忧。”
“我明白,事实上这也是我最后一次这样来看她了。”陈蔚廷怕她在再说出什么误会的话来,又解释道,“不管你是否相信,我都敢对天发誓,我与她之间一直都是清清白白,并没做出什么逾越雷池的事。”
“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的,因为我知她是个安分守己的女子,只是别人会怎么看,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墨亦兮郑重道,“如果这真是最后一次的话,我也不会多说什么,我相信你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嗯,我又怎么忍心害她?她能有你这么在意她的朋友,我也觉得很欣慰。”陈蔚廷勉强笑笑,“不愧是墨家堡的人,果然有情有义。”
“将军谬赞了,如今哪里还有什么墨家堡。”墨亦兮不是客气,而是真的黯然神伤,随着时间的流逝,墨家堡这个名字终究会消失不见。
陈蔚廷想到墨家堡已被灭门,如今只剩下眼前这人,自然没想过凭她一个小姑娘还能重振墨家堡,便没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安慰了几句。
两人聊了好一阵,从堇璎珞的事到墨家堡,最后也聊了一下堇年泪的近况,不禁对彼此好感倍增,大有相见恨晚之憾,后来竟成了朋友。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陈蔚廷是黄敬轩的至交好友,墨亦兮一开始便不讨厌后者,那对于前者会有这种感觉也是在情理之中。
分开的时候,陈蔚廷是目送着墨亦兮离去的,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这人对他,对太子,乃至对整个中原都很重要,难道是因为钜子令么?
墨亦兮回到别院,堇年泪问她去了哪里,她只是敷衍了几句,并没有提起见过陈蔚廷的事,担心说的太多会不小心把堇璎珞也牵扯进来。
她与堇年泪本来也只是朋友罢了,有着绝对的自由,她可以尽量不让他担心自己,却不可能把自己所有的事都向他汇报,这怕是即便是面对龙清醉她都做不到吧?
神无月几天之后终于又回到了云中城,在同福客栈与决明子和甘露子会合,然后开始他的计划,故意传了一个消息入宫,龙清醉为了钜子令与镜无缘反目成仇,最后两败俱伤被神无心坐收了渔翁之利。
而事实上,龙清醉此时正在赶往云中城的路上,他是因为保护镜无缘而耽误了一天,这才又一次落在神无月之后,也不知当初他从镜无缘手中得到钜子令的事已经神无月所知。
神无月是与龙清醉以及墨亦兮接触最多的人,他们师徒两对彼此的在意他早已看在眼里,虽然他不便入宫,但他很确信这个消息一旦传入了宫里,墨亦兮一定会立刻出来的。
墨亦兮出来最多也只会带一个堇年泪在身边,那几乎都不需要他出手,仅凭甘露子和决明子就能把他们拿下,等他们落入他手中,那还用担心龙清醉不肯拿钜子令来换人么?
眼下调虎离山之计已使出,神无月便安排了甘露子和决明子出去盯着未央宫那边的情况,自己留在同福客栈,一边疗伤一边静待佳音。
为了得到这钜子令,他前后不知道打了多少次,身上早已是大伤小伤内忧外患,也只有这个机会能够好好调理一番,至于神无心,他从来都没有关心过。
神无七子之间即便某些人私下是有交情,也绝不可能发生在他与神无心之间,确切的说,目前他与另外六人之间还没有任何同门之情。
这大概也是绝色看重他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吧,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私交,比如神无欢与神无忌之间那容易让人误会的出手相救,又比如神无心与神无名之间的臭味相投。
神无月传出的消息不久便传到了墨亦兮耳中,她果然当即就想要出宫去找龙清醉,最后还是被堇年泪拦住了,说是要先去找太子,让他帮忙调查一下消息的真伪,以免中了别人的计。
正所谓关心则乱,这事若非与龙清醉有关,墨亦兮也不至于会乱了阵脚,不辨真伪就忙着出宫,堇年泪这么一说,她才镇定下来,亲自去找黄敬轩去了。
正好黄敬轩也得到了这个消息,还正想派人来找她,结果看她自己找上门来了,当即猜到了肯定是为了这事儿,听过他的要求之后,他立刻便差了人出去打听消息。
神无月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在黄敬轩派人调查之时,他又让甘露子和决明子散布出更多的谣言,说什么龙清醉不但失了钜子令,还被打成了重伤,如今生死不明。
他想凭着墨亦兮对龙清醉的在意,听到这些消息之后肯定会更加着急了,那还能安心的等到黄敬轩查明消息的真伪么?
无风不起浪,对于关系到龙清醉生死的事,她肯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即便真的只是空穴来风,她怕是也要坚定不移的出宫来。
果不其然,当越来越多的消息传入宫中,听在墨亦兮的耳中就犹如晴天霹雳,她每时每刻都在担忧着龙清醉的安危,就怕这消息是真的。
负责调查消息真伪的人正是陈蔚廷,他倒是很尽忠职守,为了这事先后派了不少人出去打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