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早知道这样,我们跟着这些汉人瞎起什么哄?这下倒好,狐狸没打着,惹得一身‘骚’!想到这里,几个乌丸人都对张举怒目而视!***,你当日在我们大人面前说得天‘花’‘乱’坠,称举事有千般好,这回怎么说?
慢!这个刘使君从事背后所立两人,年长一些的那个,怎么看起来有些眼熟?
张举面如死灰!
田畴继续道:“刘使君说,乌丸人参与叛‘乱’,一是因为朝廷时常征发作战,彼等不胜其苦。二是因为这次西凉有事,征发乌丸军时,粮赏出了问题,这才导致乌丸人散去。这其中的内情,他已经代辽西乌丸大人丘力居上报了朝廷,相信朝廷会体谅。”
几个乌丸首领一听,都快哭了。刘使君啊,亲爷啊,还是你老人家宅心仁厚,念着我们这些胡儿。我们错了,真错了,我们不该跟着二张瞎捣蛋!
张举死灰般的脸上‘露’出怨毒的神情来!他明白了刘虞的用意,这是想釜底‘抽’薪,断我的后路啊!吓走了乌丸人,我还拿什么跟他拼?
正想坏规矩,杀使者时,田畴又道:“至于张举张纯,则是因为报国心切,却又一时不得见用,由此生恨,率众举逆。虽然攻略郡县,杀害吏民,罪恶,可谓滔天!”
张举不为所动,但底下张纯,却是瞪大眼睛,尖着耳朵,心都快跳出来了。
“但,若是能幡然悔悟,散去贼部,负荆来降。使君也愿意向朝廷说情,从轻发落。如果执‘迷’不悟,等朝廷王师,鲜卑大军一到,俱踏为粉齑!”
他话说完,帐中一片死寂!
叛军将领,各怀鬼胎,已经无从谈起一心了。张纯本来是受张举蛊‘惑’,至今都还稀里糊涂的,听了田畴的话,不禁冷汗连连。
张举已经察觉到了危险,脑中疾思一阵,忽然笑了起来:“哈哈哈哈!”
见他大笑,田畴微微皱眉,帐中叛将更是齐齐望去!
“好!很好!”张举竟鼓起掌来。“田,你叫田什么?”
“田畴。”
“田畴!刘使君慧眼识人呐!你果真是伶牙俐齿!死的都能说活!”张举大声道。“那朱广,不过是边塞少年,任气轻侠。早年时游侠塞外,草原,自然结识一些鲜卑人。如今在刘使君幕下,见我起事,幽州难保,便出塞寻了旧日伙伴,聚集些人马,便拉回来充数!谎称鲜卑大军!如何瞒得过我?”
“若鲜卑真与幽州结盟,何必用你来游说?直接请鲜卑王发十万铁骑,不把幽州踏平?你的话,破绽百出,根本不值一驳!回去,告诉刘使君,不必再枉费心思!”
田畴听完,也大笑起来。
张举冷眼旁观,并不去问,倒是张纯沉不住气,问道:“你笑什么?”
“我笑张太守不明事理。”
“我如何不明事理?”张纯还以为在说他。
“鲜卑王刚刚平定了内‘乱’,就算要发大军出援,恐怕也要过些时日。况且,诸公想必都清楚,刘使君两任幽州刺史,最是仁厚爱民。他如何肯见幽州血流成河?胡汉尸横遍野?因此,在鲜卑援军,朝廷王师到来之前,遣我来此,劝诫诸位。若能此时化解此事,免却一场灾祸,那是最好不过了。”
张举再也无从反驳,只能在冷笑应之。
刘虞之所以在幽州胡汉各族人中享有声望,就因为两个字,一是仁,一是信。勤政爱民,体恤孤苦,说一不二,言而有信。
因此,田畴的话,是站得住脚的。
怎么办?散了伙去,争取宽大处理?或许,顽抗到底,等朝廷王师,或者鲜卑大军来?
田畴见满帐的人默然无语,心中虽然暗喜,但表面却不‘露’分毫。继续道:“我言尽于此,何去何从,还要诸公自行决断。”
张举盯着面前这个年轻人,若有所思。一阵之后,他按剑起身,咬牙切齿地发下命令:“帐前武士何在!”
悲催的武士们再次一拥而入!
“将这三人拿下,斩首呈来!”
田畴心一沉,完蛋!这货不按套路出牌!两军‘交’战,可不斩来使啊!吴式一把‘抽’出刀来,就要拼命!
危急时刻,阎柔突然放声大喊!只不过,他说的是胡语,帐中汉人谁也听不懂。
但,当他话音落地之时,帐中利刃出鞘之声不绝于耳!汉人们都瞧向同伴,谁拔的刀?侧首一看,乌丸人发作了!
只见几名乌丸首领手执利刃,口中‘激’动地说着什么。他们虽然不够汉人那般狡猾,可当此时,也明白一个道理。若杀了这两人,刘使君定然是要怪罪的!也绝了咱们的后路!我能让你这么干么?
最重要的是,那人竟然是阎柔!他都来了,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张举‘胸’膛不住起伏,乌丸人他是无论如何不敢得罪的。思索片刻,吼道:“赶出营去!”说罢,对帐下某人使个眼‘色’。
那人会意,起身呼喝着武士,将田畴阎柔吴式三个推出帐去。一出了帐,那人便提了刀在手,只等走得远些,便一刀结果了这两个鸟人‘性’命。
哪知没走出几步,背后便传来胡语。原来是乌丸人追上来了。那人急忙还刀入鞘,心中叫苦不已。
几名乌丸首领,一直拥着田阎吴二人,直到出了营,上了马,其中一个道:“我们追随叛‘乱’,一是因为害怕汉天子追究我们擅离的责任。二是因为受了张举张纯的蛊‘惑’!请先生回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