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叛军来说,哪个地方最具进攻价值?
毫无疑‘惑’,一定是幽州刺史的治所,广阳郡!他就是从广阳出发的,非常清楚广阳的实力,那是绝对挡不住的。
这可如何是好?思索一阵,他大声喊出了同伴的名字。
“快!你们马上南下云中,叫张辽把人马全拉过来!”
“全部?到弹汗山王庭?从事,出什么事了?”吴式吓了一跳。
“乌丸叛‘乱’,幽州危急!”
高顺脸‘色’大变,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走。陈忠吴式二人急忙跟上!
魁头等他安排完毕之后,看了身旁阎柔一眼。后者迟疑片刻,上前俯首道:“朱武猛,有件事情,要请你谅解。”
“嗯?何事?”
“其实,我与从事一样,也是作为使者到弹汗山来的。只不过,从事是幽州使者,而我,是乌丸使者。”
朱广好一阵没说话,良久,抬头直视对方:“愿闻其详。”
阎柔似乎还有些犹豫,但魁头说了一句话后,他很快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此人本籍广阳,年少时就被胡人俘虏,展转流连于鲜卑和乌丸部落。因为有勇力,脑子又活泛,乌丸人很信任他,前任鲜卑王和连也待他为上宾。
这次,他是奉了上谷乌丸首领之命,前来弹汗山,寻求鲜卑的协助。原因很简单,汉廷经年累月地征发南匈奴和乌丸人作战,便这两族胡人心生怨恨。上谷乌丸打算联合鲜卑,反叛汉廷。
朱广听完,看向魁头:“鲜卑王,你的态度是……”
“我既然已经答应不犯幽州,就不会反悔,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朱广又看向阎柔,那‘精’悍的年轻人思索片刻,郑重道:“我们素来敬重刘使君,既然他现在再度出任幽州刺史,又有心重开互市,与鲜卑乌丸修好。那么,我愿意回去劝说乌丸大人。”
魁头没有听明白他们的话,出声询问时,阎柔翻译了。听罢,鲜卑王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他道:“不,你先不回上谷,并州狼需要你。”
阎柔一双剑眉微挑,没等他说出话来,魁头已经拉下了脸。他一见,忙道:“鲜卑王有命,我自当遵从。”
魁头阎柔二人走后,帐内为之一空,朱广得以静下心来细细思索。这场叛‘乱’,并不在他的预知之中。此前,无论是黄巾起义也好,鲜卑扰边也罢,都在他预知的历史轨迹里。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建筑研究生,对历史的了解不可能象历史学者那样事无巨细都清楚。
而且,就算是历史学家,也有其专注研究的朝代,没有哪一个人,敢称自己‘精’通上下几千年所有事。
现在,幽州的情况不明。对于他,一个代表地方官府出使塞外的从事来说,最好的选择,其实就是留在弹汗山王庭。
但他哪怕是在头发丝儿里,也没有这样想过。因为在幽州,他已经有了一定的影响力,有了人脉,关系,还有朋友。所以,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马上赶回幽州去。
从云中到弹汗山,一天都用不了,但张辽还得召集人马准备。而且,“并州狼”现在还并不是一支军队,只是一群伙伴。
不是说你想召集就召集的。可能有人不愿来,也可能有人来不了,最后能张辽能拉来多少人马,朱广也不知道。
就这么一会儿,他想了各种可能,他甚至想了向魁头求援。但这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还是那句商人的话,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
鲜卑与汉廷,现在仍是敌对关系。尽管自己代表刘使君前来讲和,也取得了鲜卑人的同意,但这到底不是正式的和谈,而且,朝廷也没有点头。
退一万步说,就算鲜卑真和大汉化干戈为‘玉’帛,人家也没有义务替你平叛。更谈不上为了朋友‘私’谊,出兵相助了。
一切,还得靠自己才实在。可现在的自己,实力实在有限得很。
第三天,张辽到了。果然不出朱广所料,他这次带来的只有一千出头的人马。时间太仓促,来不及召集更多的人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上次征召并州狼解“范阳之围”,小伙伴们是闻听他有难,出于义气,赶来救援。
但这一次,却是因为幽州暴‘乱’。
在弹汗山,这一千余骑补充了饮水和食物,便准备启程赶赴幽州救急。作为朋友,魁头可谓仁义。他派出了两千鲜卑骑兵护送朱广回归。
秋风起,草‘浪’滚滚。
风声中,战马嘶鸣。
朱广身跨黑马,手‘操’一丈三长,百零二斤断马长刀,全身披挂整齐,甚至连战马的头部和前‘胸’也被装上了简易的护甲。
三千骑就列在他的身后,张辽、高顺、陈忠、吴式、轲比能、阎柔也都身被铠甲,随‘侍’在他左右。
“我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希望你能早日扫平祸‘乱’。”事态紧急,魁头也没有心思显摆他那蹩脚的汉语。
“谢谢。”朱广还是很感‘激’。尽管魁头不可能出兵帮助他平叛,但是,却帮他补充了饮水食物和一部分装备。“这一去,再见不知何时,多保重。”
魁头点了点头。
朱广不再多话,戴上头盔,将手中长刀一招,一马当先。轲比能拨转马头前,看向了魁头,只是鲜卑王轻轻颔首。
朱广归心似箭,引众疾行。两日**,便已经奔至上谷边界,再往前,就是大汉领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