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将军幕府,这个本该是冀州最高权力中心的官衙,因主人的远征已沉寂多日。)
不过,自从赵云率“并州狼”回援以后,朱家人便知道左将军要回来了。细心的‘女’主人早几天之前便让仆人将将军府的后堂打扫得干干净净。因为两人成亲不久,结婚以前又只有过一面之缘,大喜之日第二天朱广便率军北上。
因此,小两口子真算不得熟……但左将军夫人显然想尽快进入角‘色’,作一个称职的妻子。于是她便想通过两位嫂嫂打听一下丈夫平素里的喜好。至少能让他出征回来以后,舒舒服服地洗个澡,踏踏实实地吃顿饭。
可惜,她实在不了解朱广的家庭内情。朱昌朱盛的老婆几乎对这个小叔子一无所知!甄宓简直不敢相信,俗语谓“嫂比母,叔是儿”,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多年,怎么可能连他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没奈何,在得到齐周通知,丈夫已经回来以后,她便使出浑身解数,亲自督促着‘弄’了一桌丰富的饭菜,等着丈夫回家。
“都扣上,别凉了。”料想他刚回来,跟各衙‘门’的官员想必是有许多事情要了解,一时半会儿怕回不得家。
哪知刚说完这句,从娘家跟过来的贴身‘侍’‘女’就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夫人,婢子打听了,说是将军已经进了城,想是去了刺史幕府?要不差人去问问?”
甄宓摇了摇头,大丈夫心系四海,不以家小为念。他现在定然要跟武官员们商讨对策的,这时候你去问他几时回家就太不懂事了。
这主仆两人正说话着,冷不防外头有人炸雷似的一声喊:“将军回来了!”
明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喜悦,甄宓牵起裙摆就往外走,方至檐下便瞧见一人,身着铠甲,怀抱头盔,正风风火火往里赶。
脚子步子一时停住,短暂地疑‘惑’之后,她急忙迎上前去屈膝一礼。
朱广赶紧托住她,口中道:“何必多礼?”
直起身来,两人四目一对,甄宓顿时鼻头一酸,眼眶也红了。心中也说不清是喜悦,疼惜,还是委屈。立即低了头,伸手接过头盔,口中道:“先洗漱。”
“好,辛苦你了。”朱三倒像是有些客气。但他心里装着事,说完这句便再没有别的,径直朝里走去。
甄宓本来想问他是不是用过饭以后就去公公朱达住处请安,可见丈夫如此忙碌,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赶紧跟着。
硕大的木桶,适宜的水温,袅袅冒着青烟,当赤条条的左将军浸身于其中之时,沉重而又悠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妻子‘春’葱暖‘玉’般的手在他健壮的身躯上游走,替他洗去征尘,并仔细留意是否新添了伤痕。
当清水洗去污垢,汰尽尘土后,她终于又看到了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多少个漫漫长夜,自己就是靠记着这张脸渡过的。现在,他终于回来了……
闭着眼睛的朱广忽然听到一丝极细微的笑声,睁眼一看,妻子正盯着自己身上某个部位。甄宓被他逮个正着,慌‘乱’将视线移开,双颊立时**起来!没等她回过神,突顿身体失去重心,哗啦一声,水‘花’四溅,等她醒过味,人已经在朱广怀里了。
“哎呀!”一声娇嗔,她挣扎着。可水迅速浸透了她单薄的衣衫,“原形”毕‘露’……
抹开脸上湿漉漉的头发,她以为丈夫要怎么样,但朱广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将脸靠着妻子的头上,什么话也没说,什么动作也没有。只是那件永不离身的“兵器”亢奋地表达着抗议。
甄宓顺从地将脸贴在丈夫的‘胸’膛,听着他强劲的心跳,那种踏实让她真希望时间可以为她稍稍停留那么一会儿,只要一会儿……
可最终,却是她极力挣脱了丈夫的怀抱,捧着那张英气‘逼’人的脸,目不转睛地看了片刻,仿佛鼓起莫大的勇气才舍得将这话说出口:“大敌当前,邺城武想必还在等着将军拿主意,这时候,实不该沉浸在温柔乡里,赶紧洗了去用饭。”
朱广一笑:“你总是这么懂事么?”
“原本不是,可我作了你的妻子,不得不如此。”说话间,勉力站起身来,那叫一个曲线毕‘露’!朱广看得眼睛都红了!甚至禁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老天爷怎么造出这等尤物!
甄宓又好气又好笑,双手遮了重要部位,认真摇了摇头。
好在,朱广的自制力并不弱,也深知现在不是儿‘女’情长之时,拼命将**压了下去。然而,让这小两口哭笑不得的是,直到吃饭时,朱广的兵器仍旧保持着“奋击”的状态。他要是这模样出去跟邺城武们开会……反正别的不知道,大大缓和当下高压的氛围是肯定的。
还是甄宓聪明,让丈夫穿了三条‘裤’子,上衣外头再罩件蜀锦大氅,‘玉’扣系上,热是热了点,可好歹看不出“端倪”来了。
“去。”再次替丈夫整理衣冠之后,甄宓温柔地说道。见朱广一脸苦相,她轻咬了嘴‘唇’,羞红着脸声若蚊蝇地补了一句:“等你回来。”
朱广深深吸了几口气,又低头看了看,这才正经八百地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在后头望着那‘挺’拔的身姿消失在视线之中,甄宓没来由地挑了挑弯弯细眉,嘴角不经意间已挂上了一丝微笑。
左将军幕府正堂,邺城高级官员齐聚,尽管将军还没有现身,但这并不妨碍武们‘激’烈地讨论着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