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诩听到这里,频频目视主公,这种承诺不能轻易许。)
鲜卑内部的情况咱们也只是听他一面之辞,具体如何还有待将来观察。你要是现在一口答应,万一日后局势有变化,你能确定跟弹汗山站在同一边有好处?
情义归情义,身为人主可不能意气用事。
但朱广似乎没看到的眼‘色’,略一沉默后郑重道:“只要弹汗山能遵守约定,我说过,我珍视和鲜卑王之间的友谊。”
步度根大喜,一掌拍在‘胸’口上,表情异常严肃:“将军放心,只要有‘并州狼’在的地方,鲜卑绝不踏入一步!”
会谈在愉快而热烈的氛围中结束,尽管朱将军现在面临的局势还是千头万绪,可他仍旧坚持要尽地主之谊,盛情挽留步度根住上几日。鲜卑小王感动莫名,心说“苟富贵,勿相望”,这尼玛才叫仗义!
送走了步度根,贾诩立即批评道:“主公不应轻易许诺。”
朱广浑不在意,按了按手示意谋主稍安勿躁,重新落座之后,笑问道:“先生一定是认为我意气用事,公‘私’不分?”
贾和没有否认。
朱广也不生气,脸上笑容依旧:“一个统一而强大的鲜卑,不止是北方边境的威胁,也是大汉的心腹巨患。我既然要立足北方,怎么跟胡人打‘交’道就显得犹为重要。事实上,我认为选择魁头没有错。”
“幕下愿闻其详。”贾诩正‘色’道。
“很简单,先贤们虽然说‘远‘交’近攻’,但我们并没有要朝塞外发展的打算?魁头离我最近,跟他搞好关系,对稳定边境局势有莫大好处。再说了,我跟他的‘私’人情义也有利于巩固这种关系。”
“其次,弱者对付强者唯一的办法就是结盟。西部鲜卑轮不到**心,但东部鲜卑在征讨慕容叛‘乱’之战后,得到了中部一半的土地和人口,这势必造成东部鲜卑势力的急剧膨胀,达到足以挑战魁头权威的地步。我若与东部联合对付弹汗山,魁头一完,我就是下一个目标。”
若说对鲜卑的了解,贾诩自然是不如朱广,听他这么说,倒不好反驳。只问道:“主公怎就知鲜卑王一定是弱者。”
朱广神秘莫测地一笑:“我了解他。”
有些秘密,对穿越者来说只能永远烂在心里,不能对任何人讲。朱广选择跟魁头结盟,可以说完全没有考虑双方‘私’人关系有多铁。
原因只有一个,魁头和他的弟弟步度根历史上应该都是被消灭了。得势的,似乎是魁头现在十分倚重的轲比能,这在《三国志》和《三国演义》里都有提到。
此外,虽然不了解魁头和步度根是怎么失败的,但从五胡十六国时期的历史来看,‘混’到最后的鲜卑部族也就那几家,拓拔部、宇部、慕容部,鲜卑王一系倒不见了踪影。
所以,不管于公于‘私’,魁头,都是最好的选择。
贾诩没再多说,只嘀咕了一句:“鲜卑王怎会把土地人口拱手相送?这不是养虎为患么?”
“那是我给他出的主意……”
“啊?”
三月,上谷和代郡的反水响应,以及鲜卑和乌丸的争相投靠,让朱广手握半个幽州,一时如日中天。
酒壮怂人胆,势壮英雄气。在此情形下,朱广作了一个不亚于举兵北上的大胆决定,任命田畴为幽州刺史。部下们的震惊不难想像,就连田畴本人也觉得,这合适么?
要知道,朱广正式的职务是左将军,督冀州事,等于是以中央派员的身份坐镇地方,享有“州牧”的全部职权,可以任免冀州官员。
但幽州牧是公孙瓒,你发兵进攻已是“不对”,现在更不经朝廷同意,‘私’自任命刺史,岂非“错上加错”?
当幕僚部下们将这些担忧告诉他时,朱广只一句话,我管他那个去!我军据着河北,阻绝道路,让公孙瓒告去!
而贾诩却十分支持朱广这一举动,幽州乃我后方,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睡。置刺史,就是表明我寸步不让之意。且田子泰为幽州士人之杰出代表,有才学,有名声,属于那种拖出去能舌战群英,拉回来能司仪行政的“干才”,用他作幽州刺史再好不过!
除田畴外,朱广又任命“‘荡’寇校尉”吴式为“护乌丸校尉”,以阎柔为“乌丸司马”,在田畴领导下,统筹协调各部乌丸的行动,配合幽州刺史。
考虑到公孙瓒肯定是要极力反扑的。但上谷一丢,居庸关可以保证塞内塞外的军队长驱直入,时刻威胁公孙,也可以保证公孙瓒打不进去。所以,公孙瓒要反扑,也只能是往南。
广阳首当其冲,但此前的‘激’战中广阳城防损毁严重,已不适合驻守。在与幕僚们商议之后,决定放弃广阳,撤出蓟城,以涿郡为防堵公孙瓒的前沿。
最初朱三的考虑是任命一个涿郡太守。但贾诩不同意,建议以中郎将张辽坐镇,节制河间涿郡两地,方是万全之策。
他提出这个建议时,朱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了一句,先生你是怕田子泰权柄太大?贾和也似是而非回了一句,主公是这么想的?
三月中旬,许都,骠骑将军府。
按说烟‘花’三月,草长莺飞,早过了寒冬。但蜷于屏榻上的袁本初仍拥着一件大氅,且时不时地还紧上一紧。一连几个喷嚏,打得头昏脑胀,烦得他喝进奴仆来将榻前的香炉搬走。
手里捧着一卷简,怎么也读不进去。索‘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