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默慎一次说出了这么多的话,觉得累了,便停下来,看着外面发呆。
她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似乎前世什么时候。她也是坐在那儿。对面是丛晰,旁边是永远天真懵懂的青虹。
那时候,姐姐刚刚投湖而亡。她心中郁闷,便在酒馆之内饮酒。
自她回京之后就一直在探查她底细的丛晰,就坐在她的对面。
那时候,他们一言不发。只是那场对饮之后,他们莫名就成了朋友。
柳默慎藏在心底的这番心思。至死也没有同第二个人说过。
不过这番话,今生,她倒是说出来了。
丛晰也愣在那儿。
他以前就觉得,柳默慎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而方才那一幕。则让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熟悉到让他觉得,他似乎欠了她一坛酒。
一定是他最近太累了,所以这种幻觉才会又出现了。
是以。丛晰连忙不再看柳默慎,而是顺着柳默慎的眼神。看向窗外的街景,喃喃道:“幸好,姑娘不是与我为敌。”
“什么?”正发呆的柳默慎没有听清。
丛晰笑道:“我说,幸好姑娘不是与我为敌,否则如你这样的对手,在下还是想不到很好的办法对付你。”
柳默慎也是一笑,认真道:“幸好,大人相信我不会是要与你为敌。”
丛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笑道:“姑娘放心,我一定会请出邢贵妃。也请姑娘与令姐今后,多多保重才是。”
柳默慎也站起身,拱手礼道:“也祝大人事事顺心,平安无事。”
丛晰觉得自己耳朵好像有些发红,忙转身想往外走,可是走了没两步,突然又想起来一件事情,回过头,带着疑惑和尴尬地看着柳默慎。
柳默慎又觉得有些莫名了。
“大人想问什么?”
丛晰尴尬地笑了笑,很艰难地问了一句:“姑娘,不好奇我家中的事情?”
他自知这个问题很唐突,但只是很希望从柳默慎口中听到信任的话。
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偏偏柳默慎这人,别的事情看得明白,这种事情上却很糊涂。她觉得丛晰今天的问话总是透着莫名其妙。
不过,她还是笑道:“大人不是也不好奇我家的事情吗?”
丛晰急忙说了一句:“那不一样。”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说得柳默慎更疑惑了。
哪儿不一样了?
想了下,柳默慎才觉得自己想明白了,点头笑道:“是不太一样,大人是营卫之首,公府侯门的时候,自然瞒不过你。”
丛晰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泄气感。当然不是这种不一样!如果是这个,他为什么还要问?
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却听见柳默慎笑道:“小女虽然不才,但在家中时也看过几本书,当然知道郑伯克段于鄢的故事。”
轻易就被点破了内心的丛晰,也不知道要哭还是要笑。
柳默慎看着他的表情,笑道:“不过,这还不是很一样。大人之所以会如此忍耐,想必是因为令堂姐与那孩子之事另有隐情,再加上宫中有一个丛太妃,大人不好将事情做绝罢了。”
说着,她又是一抱拳:“大人如此隐忍,确实令人佩服。只不过,也不必容着人那样玷污您,如今天那样的话,如果再不澄清,就是对宫中的太妃,也不是很好。”
丛晰知道她是真心相信自己,也是真心为自己着想。
他挺开心的。
所以,他眉间淡淡的愁容一扫而空,抱拳道:“姑娘的话,在下记住了。”
ps:二更~这个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女主不是圣母,不是圣母,不是圣母,她就是懒得管别人作死而已……除非别人的作死惹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