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朱买臣选择的雅间最隐蔽神秘,几乎到了整个院子的尽头。房间不算大,除了几个朱买臣带来的随从之外,茗春坊的所有人都不允许进去。
来阴候范朝刚进门便吼道:“消息已经传出去了,还找我等做甚?这样的消息陛下还不信,那就没办法了。”
临川候曹青山阴着脸:“说起来这些事情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若是让陛下知道咱们几个,万一……”
长春候夏侯丕冷笑一声:“事情都做了,再说这个晚了!老曹,你可不要把我们卖了?刚发过誓的哦!”
归梓候周宁看了曹青山一眼:“这么久没动静,恐怕陛下的确没信,只凭借传言让陛下相信很难,你们看今日的大汉报没有?司马相如可是专门写了文章替苏任正名,这就说明没人信咱们的话,况且苏任此次立下大功,等人家凯旋之时,若知道咱们在后捣鬼,想想都胆寒!当年庄青翟不是也……”说到这里,周宁看了一眼朱买臣:“长公主是个什么意思?真的要保栗家?”
朱买臣扫视一圈:“保不保栗家长公主并不在意,长公主的目的是什么,诸位心中应该清楚!另外,陛下信没有信到现在还没人知道,你们且安心等待,今日找诸位前来是有另外一则消息要传出去,希望诸位帮忙。”
“啊!”曹青山一惊:“还有什么消息?我们……”
范朝打断曹青山的话:“老曹,别打岔,听他把话说完。”
朱买臣接着道:“苏任杀了乌桓和鲜卑使者,乌桓和鲜卑正在集结大军朝我大汉而来,有句话叫养寇自重不知几位听没听过?”
周宁一愣:“你是说苏任想要借机把持军权,图谋不轨?”
曹青山立刻道:“不会吧?苏任的家眷可都在长安,他若有别的心思岂不是至其家眷于死路?”
夏侯丕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事?想当年高祖受困于项羽之时,何时对家眷在意过?只要能夺下天下,女人孩子算什么?”
曹青山心有不甘:“苏任不是这样的人,我也算和他有过几面之缘,想当初他为了他老师文党,千里迢迢从蜀郡来长安,算的上有情有义。”
“哼!有个屁!”范朝怒道:“那是他想来长安求官,你看看他为了官位这些年东奔西走,从一介商贾到现在手握兵权的将军,何时管过家眷死活?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他苏任的种?哈哈哈……”
一群人在屋里哈哈大笑,谁都没注意在那个阴暗的角落有一个纯铜制成的管子通往另一个房间,苏凯正将耳朵贴在管子的另一边,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