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静一静,静一静,”苏任清了清嗓子:“我是大汉朝会稽长史苏任,有几句话想要和诸位说一说,请诸位安静一下。【驴烨胨阉鳌俊?
面对嘈杂的局面,苏任觉得有些吃力。他从來沒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过话,一眼望下去广场上站的男女老少不下一千人。场面宏大之极,每人一声咳嗽汇聚起來就是惊雷。
见苏任无法稳住阵脚,肖左三两步上前,大喝一声:“安静,”声如洪钟,一两里外都听的清清楚楚,这一声真的如同惊雷一般,将台下那一千多人彻底镇住。胆小的人连忙伸手捂住孩子的嘴巴,怯生生的看着手握剑柄的彪形大汉。
肖左鹰一般的眼睛扫视一圈,确定沒人再说话,转身对苏任一抱拳:“苏长史,请,”
苏任感激的冲肖左点点头,往前一步。平时吃饭的灶台,伙夫就是站在这里炒菜做饭,苏任也算废物利用,站在上面动都不敢动。台下那一千多双眼睛直勾勾的望过來,看的苏任心里发慌,好几次都险些沒能说出來。
“咳咳,我是大汉朝会稽长史苏任,有些人咱们已经见过,有些新來的或许还沒有见过,年纪小了点,看上去有些不像,但实实在在是,还是大汉皇帝陛下亲自任命的。”苏任先缓和一下气氛,收效甚微。
“诸位都是从越地來的,越地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一点,现如今更是一塌糊涂,南越、雒越、西殴等等,各方你杀我我杀你,杀來杀去都不知道为了什么,哎,当官的心里咋想的我不知道,你们想必也不知道,那咱们就不去想了,作为普通百姓能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你们说是吗,”
人群鸦雀无声,苏任说了半天,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说什么,面无表情的看着苏任,沒有任何回应。
苏任接着道:“大汉和越人有仇,这一点我不否认,但那都是那些当官的弄出來的仇,越王派人來杀汉人,抢汉人,作为汉人谁愿意如此,所以,汉人也派人过去杀越人,抢越人,这么一來二去汉人和越人之间就有了水火不容的味道。”
“但是今天,你们放心,只要是真的过不下去,实在走投无路來到汉地的越人,我苏任在这里保证,绝不会让他们受到任何不公的待遇,想走想留你们自己决定,这地方沒人逼迫你们干事情,也不会有人为难你们,只要这难民营开设一天,你们就可以平平安安的在这里住一天。”
“那有人就要问了,这难民营什么时候关呢,”苏任微微一笑:“这话问的好,难民营里的粮食、衣物和所有用具都是汉人百姓一件件、一粒粒捐献出來的,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那句话,大家都是百姓,都身不由己,我们汉人的心胸是宽广的,我们憎恨越人中那些欺负我们的人,可不憎恨同样被那些人欺负的越人百姓。”
“话说回來,就算汉人再怎么富有,粮食也有吃完的一天,衣服也有发完的时候,岭南的内乱越來越凶,沒法活命的越人也会越來越多,这里的容纳有限,迟早会住不下,迟早会关闭,”
苏任顿了顿,扫视了众人一眼,有些人依然木讷,有些被苏任的话触动,跟着苏任的思维开始想着今后的生活。
“有人建议我,若实在办不下去了,那就拆了茅屋,散了人口,让你们自生至灭,也有人建议我,你们越人就该生活在越地,不是我们汉人,沒给汉人的官府和朝廷缴纳一粒粮食的赋税,所以我们沒有义务照顾你们,更有人说,直接将你们赶回去,让你们继续忍受朝不保夕,免得你们在汉地生事。”
越人的脸上露出了急切表情,但是依然沒人说话。
苏任摆摆手:“不过,你们放心,这些沒天理的事情我苏任绝不会做,只要你们愿意留下,愿意在大汉好好生活,我苏任千方百计都要为你们谋个出路,人有手有脚,这东西就是为了给自己刨食用的,只有用自己双手挣來的粮食才会吃的心安理得,你们说是吧,”
不少人连连点头,有几个不由自主的往前挪了一小步,希望听清楚苏任会为他们安排什么样的生活。
苏任心中大定,只要有人表示认同,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一指旁边大树下的桌椅,上面摆着竹简,十几名道貌岸然的秘书规规矩矩的坐在后面:“你们看,那就是我设立的招工处,何为招工处,你们应该也听说了,会稽新城正在建设,需要大量的民夫,另外,我还在江淮间开辟了一大块田地,都需要大量的人手。”
“你们放心,这些地方用工发给工钱,不属于徭役,只要你好好干,一个壮劳力养活一家人问題应该不大,若你再有门手艺,那就不得了了,给的工钱翻倍,”
“呵呵呵,别笑,我说的都是真的,大汉的粮价便宜,一斗米也就两钱,在工地上干的好,一天就有一个钱,两天就能买一斗米,你们可以算算,能不能养活一家人,若是光棍汉,干上一年娶个妻子都不是问題,会稽新城盖完了也别怕,船坞、码头、各个铺子都需要人,來就对了,今后的生活不会愁,”
“哈哈哈……”几个突兀的笑声,在一千人的队伍中显的格外别扭,但是谁也沒觉得有什么奇怪,苏任给他们描绘的画面太美,一切都看得见摸得着。
苏任清了清嗓子,接着道:“若有人不愿意干这种活,觉得自己不能一辈子就这么替别人卖命,那也行,跟着去江淮种地,有了土地还愁什么,土地、耕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