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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九时许,光绪从储秀宫出来,直奔勤政殿接见俄国公使喀西尼、法国公使施阿兰、德国公使海靖三人有追求的清穿。
皇帝鉴驾前脚走,一群军机、王公贝勒后脚就从养心殿东暖阁出来,避开皇帝鉴驾到了储秀宫外请见圣母皇太后老佛爷。
“六鬼子撺掇得皇上越发不像话了!”慈禧厉声大喝的同时将光绪刚刚呈上却已经加了朱批的“依克唐阿、杨格奏报移民实边细则”摔在地上,趴在地上差一点被砸中的徐用仪赶紧后退,却被身后的荣禄所阻。不得已,只得捡起那奏折看了看,战战兢兢的整理成原状,双手奉上。
疆臣奏折,皇上加了朱批,又有圣母皇太后懿旨准允在先。此事已经成了,这道朱批折子就是开放柳条边的依据,也是后党及守旧派众臣无能的证明。
慈禧心中大恨,眼看着皇帝和恭王联手把依克唐阿、杨格拉了过去,又把裕禄这个绊脚石搬开,成就了开边事实,无形中把皇权伸张了一筹不止依灵修仙记。照此下去,不出个把月,圣母皇太后就无需在紫禁城里压阵,还是去颐和园纳凉享福吧!恨虽恨,恨得乃是鬼子六和不成器的侄儿皇帝,不是眼前趴在地上的众人。
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内心的火躁后,慈禧摆手示意道:“都起来说说吧,如今辽东各军都掌握皇帝手中了,哀家该怎么办?”后党、主和派、赞成洋务并与李鸿章结好的徐用仪跪在最前面,此时当然要拿话出来说了。
“臣以为,开边之事已然无法挽回,则暂且取观望态度,移民实边乃浩大之举动,难保其中不出岔子。臣还以为,杨格之军总是淮军,决计不会与湘军一条心,李中堂离京之前曾有话说,杨格乃可造之材,当大力拔擢而用之。三将军联名上折,杨格以身处辽东之境地,电折朝廷诉说移民实边对边防之利,又襄助赞画其事,乃是出于本分之职,尚不足以判定其已经背离李中堂和北洋。老佛爷,此人还可利用,断不能莽撞间将其推向恭王那一边啊。”
“那,杨格送李光久步枪七百余条,又是为何?”
“前敌接战,相助友军拉拢关系,可避肘腋之变,又可达成各军协力,情堪原之。”徐用仪看得很准,慈禧在日本国指明要李鸿章出马谈判的节骨眼,不得已抛弃了平衡国内政局、又是忠心后党的李鸿章,既然已经被抛出去了,在敌视李鸿章的奕所的鼓动下,皇帝肯定要借机打压,谋夺直隶督位,这才有了王文韶署理直隶。李鸿章可以离开,他手中的力量却不能离散或者被皇帝拉去,而应成为太后老佛爷的力量。否则,今后的政局就是皇帝依靠湘军消化淮系,实力大增:太后失去李鸿章一大臂助,又失去可战之淮军,拿什么力量来跟皇帝抗衡?恐怕,那些地方督抚们见状,会纷纷向皇帝献媚示好喽!在徐用仪看来,拉拢当今之淮军,关键不在宋庆,不在聂士成,而在杨格!
慈禧岂能看不到其中窍要,此时见徐用仪把话已经挑明了,面se也就缓和下来,缓缓说道:“杨格其人,与永山之弟延山交好,此番依克唐阿和寿山得到重用,其实也有杨格战功相助之因。嗯谁能代替哀家去辽东看一看,与那杨格好生叙谈叙谈,此事,哀家已经落到皇帝后面了。”徐用仪忙道:“臣有两人举荐。”
“噢,”“直隶督署幕僚陈翼,武备学堂监督荫昌。二人皆是李中堂心腹,对圣母皇太后老佛爷也是忠心耿耿,在北洋诸军中颇有声望,正可以巡视军事之名义先行前往新民屯、奉天城,联结道员袁世凯、臬司周馥,有此四人出面,足以劝说杨格效忠老佛爷!”
慈禧微微点头,沉吟井刻,说:“陈翼、荫昌,皆是干才。”
“启禀老佛爷,陈翼之侄陈固,字安守,原为辽东淮军营务处提调,后追随杨格任营务处总文书,再调武毅军营务处任帮办行总办职务。此人在杨格、聂士成心中颇有分量,在武毅两军颇具人望。
陈翼出马,自有陈固相助,必能成事。只是,老佛爷当对忠心办事之人嘉赏一番为妙。”
“荫昌又有何说法?”
“荫昌曾在驻德大臣参赞任上留学德国陆军军校,颇具军略,为李中堂幕中军事第一幕僚,所见每每与杨格相合。此事通过陈翼与陈固之通信,已经为杨格所知。杨格与荫昌,惺惺相惜,引为至交,却因战事孔急,闻名已久却无缘相见。”
“徐用仪,你很用心呐!”“回老佛爷,这是臣的本分。”
“李鸿章径情如何?”“昨儿电文中说是脸颊被子弹划破了皮,流了血,未伤及骨头,只是惊吓不轻,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定心谈判。”
慈禧轻吁了一口气,满脸愧疚之se的叹道:“难为他了,真是难为他了。孙毓汶,下去之后替哀家拟道慰电发出去。皇帝年轻,不懂事,有些人情世故拿捏不到的,你们这些做臣子奴才的,要多提点提点。徐用仪、荣禄留下,退了吧。”孙毓汶急道:“老佛爷,臣有话。、,
“说。”
“为周全计,前番杨格乃是与吴大澄联名电折,可见二人相交不浅幸福原来很简单。yu以周馥、袁世凯、荫昌、陈翼说得杨格来投还需调开吴大澄为宜。”“嗯,此虑甚好!”慈禧点头赞了一句,把目光留驻在孙毓汶脸上。
“臣以为,可以吴大澄乃湖南巡抚,地方责任重大,不可久留辽东为由,令其交卸帮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