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北向东,云雾缭绕,天边露出一丝惨淡。浓烈的愁雾之中盘旋着各异的百鸟,燥热的拍打着每一颗树的叶子。凄厉的嘶鸣声划破猎猎长空,似乎证明着,它们才是这里的主宰。
这是绝望之渊的“囚崖”,乃是一座山谷的断层。经过长年的岁月冲刷,山体开裂成一大一小两部分,小的一半坍塌成陆地,大的一半保留作悬崖。围绕着这座悬崖的小山将坍塌的地方包围成一座山谷,谷地布满了巨石,但由于水源的穿过,巨石渐渐被打磨,反倒成了适合群鸟栖息的地方。悬崖有百米之高,崖壁挂满了错综缠绕的藤蔓,这是虽适合筑巢,但也是猎杀者的首选。
行至迷雾至深处,伸手不见五指,凌阳只能无限降低自己的高度来换取更大的视野。他的头顶和身下不断掠过巨鸟的身形,但却没有一个与自己撞个满怀。原本提着的心情落到了地面,心想:“这些鸟儿的感官判断力果真比自己强多了。”
纵观整座囚崖,虽然样式上颇为奇异,但规模确实不算太大,依照天象来看,这里应该存有一颗还未孵化的凤凰蛋。
可是,凤凰的蛋,到底应该长成什么样子?
鬼使神差的,凌阳来到了悬崖跟前,上面有若干藤蔓像网一样从崖顶一直编织到崖底。触摸着生冷的石壁,凌阳心中一暖。他对悬崖的感情还是很深的,上一次的奇遇已经改变了他的一生。那么这一次的奇遇,也一定能够改变小碧的一生!
他惊奇的发现在藤蔓之上住满了鸟巢,嗷嗷待哺的雏鸟和为孵化的蛋都放在里面,见到凌阳,竟然啼哭般的叫起来。
“虽然你们饿了,可我又不是你们妈妈,去哪里找东西喂你们啊。”
凌阳焦头烂额的看着面前这堆又哭又闹的小家伙,束手无策。这啼哭就像是传染一样,另一窝雏鸟听到了哭声,以为是食物来了,也跟着叽叽喳喳的哭闹起来。这下,整片藤蔓上的鸟巢里都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哭叫声,让凌阳不知如何是好。
“叽叽!!叽叽!!”凌阳焦躁的回应着。
这群不知好歹的小东西,一会儿你们爹娘来了,本大爷不光找不到凤凰蛋,还得把命也得交出去!丧心病狂!丧心病狂!
吵闹声有增无减,凌阳不得不放弃对藤蔓的搜寻。刚想离去,却发现自己的脑门上淌下了两行暗红色的血。他的身后阴冷阴冷的,头顶被巨大的障碍掩过,传来沉稳的呼吸声。
“这下糟了!”凌阳搓着手:“他们的爹娘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他按兵不动,视线随着血滴下坠的方向转移,最终落到了小刺猬的身上。而它完全没意识到危机正要来临,不急不慢的用娇\嫩的小舌头品尝着血滴的味道,露出一脸的享\受。
如果这家伙是个人,凌阳一定会拎起拳头好好揍他一顿,再痛骂他一声“吃货!”,不过鉴于它是一只手无缚鸡之力动物,也就算了……
“啪嗒。”
两片巨大的喙从暴现在凌阳的面前,将一只快要断开的,滴着鲜血肥硕的红色肉虫从嘴里扔进了鸟巢中。
凌阳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虫子,更何况还是这么大这么肥一条!登时两眼一黑,“嗖”的从空中掉了下去。
不过在即将落到地面摔个粉碎时,他醒了。千钧一发之际他将翅膀挥动至最大马力,避免了一尸两命惨剧的发生。
呼——好险。
捡回一条小命,凌阳仍旧心有余悸。怪只怪那只虫子实在是太丑了,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世间为什么会有这么丑陋的东西!
但对于刺猬这种杂食动物来说,那只虫可谓是不可多得的美食。此虫美名曰“血蛆”,寄生在处于弥留之际的生物身上,只吸取生死一线的血液。经过身体的特殊转化和吸收,血液将转化为鲜嫩的肉质,让人食之不忘。对于刚刚那群初经事实的雏鸟们来说,血蛆绝对是天赐佳品,所以闻见血腥味,才争先恐后的哭了起来。
而且“多亏了”这只血蛆,凌阳才得以陨落谷底。
走着,凌阳听见了淅淅沥沥的水声,闻声声音前行,发现了一块清静的水潭。山谷断层上的山涧水逐渐汇聚,到即将达到谷底的时候形成了一道颇具规模的瀑布。
眉色绽开,他脱下沾满泥巴的鞋子,背着轻盈的翅膀顺着蜿蜒的水流前行。心想:“终于可以好好的洗个澡了。”
剥开水潭前的几丛野草,瀑布和水潭终于完整的呈现在了面前。这里温度正好,阳光明媚,鸟儿欢歌。如果没有要事要做,他一定会好好享受这份得天独厚的宝地一番。
趁没有野兽惊扰,凌阳把刺猬和卷轴放在一旁,三下五除二就脱掉了裤子。
“还是光着身子在阳光下奔跑的感觉好啊!“凌阳窃喜。
大挎着步子,甩着充满野性的双臂,凌阳一跃而下,和水潭来了个温暖的拥抱。
“叽叽叽叽!!!”
由是水潭清澈见底的缘故,凌阳测量失败了潭水的深度,呛了好大一口水。坐在岸边的小刺猬见了,也符合着发出鸟叫般的回应。
凌阳扑腾了两下,呛水的难受挥之即散,浑身舒爽。有了身后两片羽翼助阵,他一个人就可以上演气势恢宏的水花交响乐。
放\纵正欢,一声刺耳的尖叫穿破了凌阳的耳膜。旋即,他的下肢僵硬了起来。因为这叫声,很明显是来自一个少女。
说到底凌阳还是一个内敛的人,从不会主动去勾\搭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