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凌阳头昏脑涨的醒来之时,已经是日上三竿。他揉了揉太阳穴,嗔嗔道:“什么时候了,怎么感觉脑袋这么重呢……我是不是忘了什么大事儿了?”
昨夜他与小碧谈了一个整晚,失意之时连嘬了几壶小酒,因此这才一觉睡到了晌午,最后说了什么也都一概不记得了。
宿醉的感觉最为记忆犹新。
饮酌的时候是因为痛心,醒来之后还是怅惘。
他唏嘘了一声,接着便打扫起自己的房间来。这过程很快,却不是因为他的房间整洁。毕竟这么狭小的房间,想不快都难。虽说他在领主寨的地位已经逐步的在提升了,但依然是所有人中最差的。
最终,他只打包了一份火凤之栖的羊皮地图、塞纳硫斯赠予他的《武学之基》和两件换洗的衣服。掌握了炼金术的基础要领,钱这种东西他便可以现用现提了。不管怎么说,如今的大陆也还是个金钱当道的地方。
当他做完这一切准备向师傅和小碧道别的时候,却发现领主寨已经是空空如也。他绕着领主寨周围巡视了一圈,又在包子铺里吃了两屉包子才终于撞上了形色匆忙的锋笛。
饶记得那一幕的景象,他穿着一身黑衣,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峻。习惯了孑然一身的他甚至没有携带任何行李在身边。只是他那傲然的气质和高冷的气场,是完完全全的将凌阳震慑住了。与此同时,他正穿着破烂的麻布衣服,嘴里还撑着没吃完的半个包子。
“小子,我见你眉宇轩昂。气度不凡,想必一定是天之骄子,世间不可多得之才。”
凌阳知道锋笛是来找茬的,所以才说出了一连串奉承的话。哪知道他刚刚吃完包子,整个嘴脸都是油光满面的。这些美言不仅没有起到半点让锋笛高兴的作用,反倒是让他的神情变得更加的冷峻。
未等多久,只听得远处一阵碎碎的跑步声也是朝着凌阳这边传来。那人正是提着一把油纸伞的婉玥。除去了往常的啰嗦穿着。她此行只是换上了一身寻常女孩子家的长衣长裤,那油纸伞虽说与衣服不搭调,但也别有一番韵味。
“锋笛。你跑到哪里去了,害我找了半天。”婉玥手扶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见凌阳正不急不慢的在包子摊前面吃包子,便是不解的说道:“好你个小东西。我们到处找你找不到,原来你还出发呢!”
“小东西。叫我吗?”凌阳反手指了指自己,倒觉得这个昵称十分有意思。婉玥也没比自己大多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这样称呼自己。“真是莽撞了……”
“不可理喻!”锋笛恨恨的抛给凌阳一个白眼,接着便是大步流星的朝着来时的方向赶去。
因为今天要出行去远方。所以他们三个早就约好了一早出发。锋笛是个凡是都讲求守时守信的人,在他的认知里面就只有早到没有迟到,谁知道他和婉玥两个在凤窑驿站等了都快两个时辰了。凌阳还在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的吃东西。
“我说凌阳你快一点吧,你师哥要生气了。”婉玥附耳到凌阳旁边低声说了一句。接着便拉着他的胳膊朝锋笛那边赶。
“我说,喂,包子钱还没交呢!”
凌阳见笼屉里面还有一个没吃完的包子,心中是老泪纵横,但实在是拧不过这两个人的臭脾气,只得在桌子上丢下两个银子儿,委身一同赶路。
一路上,凌阳问了好几遍塞纳硫斯和小碧他们人的去处,但锋笛都是闭口不言。他最讨厌的便是他这点,明明问的是很重要的事情,但他就是拖着欠着不肯答复。
“我说你能不能回我句话啊,他们人呢,怎么连凌清雅和虫馫都没了。”
凌阳终于忍无可忍,便是一个箭步冲到锋笛跟前儿,用胳膊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们去绝望之渊了。”他冷冷道。
“绝?绝望之渊?他们去那里干什么?”
自从凌阳险些在那里丧了命后,他就没再去过那种形同梦魇的地方,所以听说小碧他们都去了那里,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起来。
“你瞎担心什么?你以为他们都和你一样?”锋笛睥睨的瞅了凌阳一眼,一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姿态。
凌阳被他这么一看,心里也是宽慰下来。要是论起武功,他们自然是一个赛一个,自然轮不到他来操心。更何况,他们只是去绝望之源采些炼药炼蛊的素材,以便日后学院招生时使用。
而得知了这些,凌阳也就没再多问。只是安安静静的跟在锋笛和婉玥他们身后,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罢了。
他们此去坰巢这一行有千余里路,如果单靠步行,可要走上两个月之久。更何况在去往东部的路途上又多沙漠,徒步十分不便。可此时距离火凤五术研讨会召开的时间也就不过三十余天,所以他们若是要走,只得日夜兼行,一刻也不敢停歇。
每每想到此时,凌阳都有些绝望。他虽说是个热情好客的性格,但拿锋笛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婉玥虽然同他聊得来,不过她更愿意一声不吭的跟随在锋笛左右。
“也是,人家身材挺拔面貌出众,甩我也不知道有多少条街了。”
停靠在水源旁休息时,凌阳看了一眼水中自己的倒影,不禁发出了一声感叹。
虽然同为练功的,但是锋笛却是怎么也晒不黑。他倒好,只要沾上点太阳,就会黑的迷失在夜里。也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阴阳相法失效之缘故,凌阳在离开凤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