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阵,我才回过神来。忙起身福了一礼,低着头,刚要退出大帐。
他突然开口,声音温和悦耳,“平时见你处事谨慎,荣辱不惊,为人淡然洞明观火。想你也是个惠智的人。今儿又见你闻箫声黯然落泪,便更觉得你心思细腻懂情懂义。像你这般难得的明白人,为何偏偏做了那等的糊涂事?你可知道给一个人希望,又将那希望生生毁了去,是何等的残忍。既然不能给他,他心中所求,又何必承诺。将他逼入绝路,连自己的路也生生断了。”
我微微一怔,淡然道:“奴婢本就是愚笨之人。不敢担冷先生的谬赞。言语行事小心谨慎,也只是想要求个平安。至于过去种种皆如前尘,恍然一梦,尽数忘了。”
“忘了!”他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目光不经意的落在前方,悠悠道,“恐怕,这才是真正令他感到恐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