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脸长发鬼又转到梅花的对面,
抖动着头上的长发,
活像一个从坟茔地里钻出来的小鬼,
眯缝着一对小蛤蟆眼睛,盯视梅花片刻。
然后,他又忽然睁开了那对儿小眼睛。
吓得梅花一哆嗦。
他叽咕几下小蛤蟆眼睛,
放射出渴望的的目光,
伸手摸着梅花被气得发白的脸蛋:
“嘿嘿,妈拉个巴子,真招人稀罕,老子真想跟你睡上七天七夜。”
“呸——”
梅花吐了一口,把脸扭向一旁。
红脸长发鬼没有在意梅花的态度,
看着那些皇协军们说道:
“咱们虽然被改编成了皇协军,住进了县城。
可是咱哥们当土匪的规矩没有变,
胡大团长以及原来绺子的三老四少都没来,
咱哥几个要是吃了独食,可就不仗义了,
违背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宗旨。”
“哎呀,我说副团长二当家的,
这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这么点小事您还做不了主吗?”
“老子怕过谁!
不是老子做不了主,
而且这个事情有些蹊跷,
这女人什么来历,咱两眼一抹黑。
一个漂亮的女人黑灯瞎火的独自一人,
跑到这大山里干什么呢?”
“那谁知道啊,问她啥也不说。”
一个小兵说。
“我想这个女人会不会是那个屯子派出来的探子?
另外咱哥几个刚才说的话一定被她给听见了,咱不得不防啊。
这么地吧,先把她捆上,等装上了粮食再好好地审问她……”
其实,这个富有心机的红脸长发鬼,
此时此刻在想着另外一件对于他自己十分有利的好事。
他为匪多年,当然知道胡老大鬼狐子是个大色鬼,fēng_liú好色成性。
前几天,鬼狐子的答应他,
如果给他找到一个没开过苞的小美女,
便让他担任保安团的后勤部长。
这个部长可是个肥缺啊!
既非常有油水又不用跟着小鬼子的屁股,出去卖命打仗。
他想把这个意外抓获的女人献给鬼狐子,尽快促成自己的好事。
所以,他才冠冕堂皇地说出刚才的一番话。
副官黑痣鬼却不以为然,
盯着梅花又看了片刻,说道:
“可是,他鬼狐子逛窑子的时候,咋就没想到弟兄们呢?
咱们吃个独食,谁会知道?”
“你他妈的放屁!”
红脸长发鬼说:
“告诉你们,咱这个团的皇协军跟别的伪军就是不一样,
依旧是当胡子的做派,
做土匪的规矩!
当官做大哥的骑马坐轿,小喽啰就得跟着屁股在后面跑!
没有老子的话,看你们谁敢动她一个手指头!”
这些刚刚改编成皇协军,还不到半个月的土匪们,依旧恶习不改、
他们很久没有玩弄美女了,一个个心理都馋得要死要活、火急火燎的。
可是,他们都知道这红脸长发鬼脾气暴躁,心狠手辣,
武功又厉害,说一不二,没有人敢在嘴上说不字。
几个小兵,只好把梅花捆起来,放到马车上。
副官黑痣鬼问道:“红团副,咱们还去不去抢粮食了?”
“我操你姥姥地,不抢粮食,皇军还不得扒了咱的皮!”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做后勤部长了,
红脸长发鬼就来了精神,他小蛤蟆眼睛一瞪,命令道:
“马上给老子向快活店开拔!”
30几个土匪忙活开了,连忙解开绳索,
一个个翻身上马,一溜烟地向快活屯店方向奔去……
“站住!把人留下!”
就在这个时候,忽听有人高声大喝一声。
“嗖——”
一只利箭猛然飞过来,
梅花身边的小兵大叫一声,倒在马车上,鲜血便染红了车厢。
瞬间,那位倒霉的小兵便气绝身亡了。
红脸长发鬼和那帮皇协军们骑在马上,回头一看,大惊失色。
眼看马队就要乱套了。
他压低声音对大家说:
“别乱动,别乱动,压住阵脚,注意隐蔽。”
红脸长发鬼瞪着一双小蛤蟆眼睛,
使劲儿看,也没看见射箭的人在什么位置,就冒蒙高声叫道:
“射箭的人是何方神圣?
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这长白山一座座山头数十条条大道通向远方,
咱们各走各的道,井水不犯河水,
这偷着使绊子下黑手,可不是江湖好汉的勾当!”
“嗖——”
红脸长发鬼的话音未落,又一只利箭飞来,猛然从他的耳旁飞了过去。
吓得红脸长发鬼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四下观看,却看不见有人现身。
他心中纳闷,骂道:
“妈了个巴子,真是遇见鬼了,这人在哪里呢?”
红脸长发鬼又扬起脖子,抖动着长发,再次高声说道:“
射箭的人是那条道上的朋友?
是大山汉子,你就现身出来,咱们一较高低!
是山里猎手,就看谁的枪法箭法好!”
可是,还是没人搭话。
一切恢复了平静,甚至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
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红脸长发鬼担心暗箭再次飞来一挥手,皇协军们全都下了马。
然后,他们匍匐在地上。
一个个从后背上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