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的眼睛里冒出愤怒的火焰,咬牙切齿,猛然挥起铁拳,打向鬼狐子的那张秃顶光头,嘴里还在不停地叨咕着:
“嗨!这是第一拳,是替孔祥瑞老爷子打的!
嗨!这是第二拳,是替受伤的张大叔打的!
嗨!这是第三拳,是替梅花妹妹打的!
嗨!这是第四拳,是给我自己打的!
嗨!这是第五拳,是给我娘打的!”
“哎呦……哎呦……妈了个巴子,小兔崽子,你他娘的真打呀?哎呦……哎呦……”鬼狐子的那张特大的秃顶光头,还真挺抗揍的,大康连续出重拳打了五下,居然还没打咋地,还在一个劲儿地怪叫着……
“打死你个狗汉奸!打死你个土匪头子!打死你个专门祸害女人的妖魔鬼狐……”大康骂了几句,又要挥起铁拳,却发现鬼狐子的怪叫声越来越小,就没有再打出第六拳。
片刻之后,鬼狐子就像是冻茄子一样干瘪瘪的,没有了任何反抗能力,身上的肌肉也松弛了,粗短的脖子一歪,瘫软在地上,仿佛成了一堆令人作呕的粪土。
大康急忙把鬼狐子的双臂拧到他身后,从兜里拿出绳子把他捆得结结实实,又把绳索的一头牢牢攥在手里。
“哎呦……”不大一会儿,鬼狐子长出一口气,慢慢苏醒过来。
大康连忙用刀逼住鬼狐子粗短的黑脖子,压低声音,但却极有分量地喝道:“大汉奸鬼狐子,你他娘的别跟老子装熊,麻溜站起来!”
苏醒过来的鬼狐子听到大康的声音,睁开大熊猫眼睛,又发现大康把他给逼住了,慌忙挣脱一下,这才感觉双手被反剪着控制起来。
鬼狐子一边站起一边说:“妈了个巴子,小兔崽子够狠的,竟然把老子给打成这样,一会儿老子的人马就到了,你等着!他们来了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大康用短刀刀柄砸了鬼狐子后背一下,喝道:“少罗嗦,你他娘的都这样了,还瞎咋呼啥,快!给老子叫开门,让他们把梅花放出来!”
“妈了个巴子,什么玩意儿,把梅花放出来?你想得倒美,老子好不容易才抓到小美女,你说放就放了?”
“你放不放?”大康急了,抡起铁拳又从后面照着他那张大秃顶脑袋打了一拳。
“哎呦……”鬼狐子又疼得大叫一声:“好好好,我叫我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妈了个巴子,老子给你叫门就是!”
鬼狐子说着,他为了拖延时间,大熊猫眼睛一转又说道:“哎,妈了个巴子,我说赵大康,那个小美女梅花和你什么关系,让你拼了命地帮助她?”
“你他娘的管得着吗?什么关系?老子告诉你,她是老子没过门的媳妇,如果你再敢对她动一动歪心思,老子马上就把你尿尿的玩意儿给割下来喂狗!”
大康说着,又从后面猛然向鬼狐子的裤裆踢了一脚。
“哎呦……妈了个巴子,别别别,我给你叫开门,让他们放了梅花还不行吗?赵大康老弟,你他娘的打老子什么地方都行,就是打不得老子那玩意儿,那可是老子的宝贝……”
“好了,少罗嗦,什么狗屁宝贝?快走,给老子叫门!”
“嗨……”鬼狐子长叹一声,他的那张光溜溜的秃顶大头,虽然挺抗打的,却也被打起了五个打紫包,他疼得顺脸淌汗,脸上的连毛胡子,也沾上了沙土,弄得十分沮丧,百分狼狈,万分悲伤。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堂堂的满洲国青松岭县保安团的团长,居然让一个大山小猎人给擒住了,真是可悲可叹啊,还得让人牵着鼻子走。
他鬼狐子当了大半辈子的胡子,打家劫舍半辈子,打了一辈子的雁,居然让雁给扦瞎了眼睛?没办法,只好按照大康的命令,走到阎家大门旁,厉声叫道:“哎……阎家护院家丁听着,我是你们东家的好朋友胡老大,快点给老子开开门!开门……”
这个时候,正是黎明前黑暗之时,人们睡得正酣之际,夜色也是最沉寂的时候,几乎万事万物都静止了,也没有一点风丝,鬼狐子沙哑、魔鬼般的叫声,很快传了进去。
首先听到鬼狐子叫声的是阎府炮台上值班的家丁。
一个家丁提着一杆长枪,从炮台里面走出来,战战兢兢地向下一看,借助门楼上灯笼的光线一看,似乎有两个人影,就仗着胆子喊道:“哎!你们是什么人,再不说老子就开枪了!”
“别开枪,别开枪……”鬼狐子又慌忙喊道:“我是胡老大,告诉你们阎老爷快来见我!”
“啊?鬼狐子!他又来干什么?”那家丁嘀咕一句,就下了炮台,向阎家旺和小樱桃睡觉的房间跑去……
家丁知道鬼狐子这么晚了到府上找东家,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知道他跟阎老爷经常在一起勾搭连环,就挑起一个灯笼,径直向后院小樱桃的房间走去。
“咚咚咚……”家丁敲响了小樱桃的房门:“阎老爷,阎老爷……”
小樱桃被叫醒了,问道:“谁呀?半夜三更的瞎叫唤啥!”
“是我,值班的家丁。”
“干什么?”
“鬼狐子来了,说是要面见老爷……”
“什么玩意儿,鬼狐子?这只骚狐狸来得好快呀!”小樱桃嘀咕一句,点上蜡烛,却发现阎家旺的被窝里是空的。
小樱桃骂道:“这个贼心不死的老王八犊子,一定是趁老娘睡着了,到后院地窖里去见那个小美女梅花去了!”
于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