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绿竹将张翠山放在床上,烧来热水后认真的给他擦拭着身子,虽然此时四周除了昏睡的张翠山外并无外人,但薛绿竹的脸蛋仍旧如同五月的玫瑰一样,红而诱人。
但当薛绿竹看到张翠山手臂上那条半尺长短的口子时,她的脸红逐渐消退,随即眼泪又涌了出来,她来到这岛上已经将近四个月,四个月没有见到张翠山,本以为张翠山已经将她忘了,她常常躲在角落中一个人捂着嘴哭泣,但是每天白天,她又会静静的坐在海边,等待两人的归来。
今天,她终于迎来了她的春天,当她看到张翠山踏浪而来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在他心中仍旧是很重要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重要。
证据,便是张翠山手臂上的伤痕。
当薛绿竹捂着嘴,哭得正伤心的时候,一双粗糙而温柔的大手轻轻的触碰到她的脸上,朦胧的视野中,正是她那虚弱不堪的爱郎。
薛绿竹握住张翠山伸来的手掌,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脸上,感受着那熟悉的温暖,很久都不够。
“绿竹,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张翠山努力了半天,终于还是缓缓的开了口,说完后,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薛绿竹,生怕薛绿竹又会如同往常的梦境一样,缓缓消失~
薛绿竹不停的摇着头,道:“这不是梦,这是我,是老天将你送到我这里来了。”
说完猛的趴在张翠山身上哭了起来,只有在张翠山的身边,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的表现出自己的喜怒哀乐,才会忘了自己的本性。
张翠山“呵呵~”的笑了两声,声音是那么的无力,但只有这样,才能表达出他此时愉快的心情。
薛绿竹感觉到张翠山的虚弱,于是道:“你先不要动,等我将你伤口清洗干净,再敷点药,休息一下就好了。”
张翠山确实很累了,只好点了点头,当薛绿竹擦拭到他的背部,抚摸着那道陈旧的伤口的时候,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往下掉。
张翠山虽然很累,但还是能感觉到薛绿竹抚向背后的芊芊细手,也能感觉到薛绿竹此时的心境。
背后的伤口是在暴风中弄出来的,这是霉运,是天灾,与薛绿竹并无什么关系,而且只要能够见到她,都没关系,他很想将这些话告诉薛绿竹,但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等薛绿竹给张翠山将伤口包扎好,以为张翠山已经睡着了,于是她准备先离开,可是她刚一转身,张翠山的大手又伸了出来,紧紧的抓着薛绿竹的手腕。
“不要走,不要离开我。”张翠山如同哀求的道。
薛绿竹以为他说的是梦话,但转身却又看到张翠山那满含情意的眼神,薛绿竹顿时心醉了,趴在他耳边道:“我不会走的,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张翠山摇了摇头,虽然他累了半天,但当他见到了薛绿竹后,却感觉心里满满的,肚子里面也是满满的,没有一丝胃口。
薛绿竹以为张翠山不愿与她分开,她的心里又何尝不是这么想的?于是放下了手中的陶盆,轻轻的坐在床边,看着张翠山缓缓睡去,既使他已经睡去,那脸上的笑容依旧丝毫不减。
张翠山睡着了后,握住薛绿竹手臂的手掌依旧是紧紧的,薛绿竹心里很明白,因此也没有想要离开。
张翠山睡了一个多时辰后,便又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薛绿竹正看向自己,她的心里微微松了口气,他实在太担心这是一场梦,因此连睡也睡得担惊受怕。
薛绿竹见张翠山醒来,便问道:“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见张翠山仍旧是摇头,薛绿竹又道:“那你再睡会儿吧,你今天已经很累了。”
张翠山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太兴奋,跟本睡不着,你也不要一直坐在这里,趟下来吧,陪我说说话。”
薛绿竹点了点头,羞红着脸躺在张翠山旁边,她以前与张翠山在一起的时候,晚上多是躺在张翠山怀里过夜,此时倒也没什么不适,只是那从眉梢至脖颈的红色,却是怎么也不会消失。
薛绿竹躺在张翠山旁边后,便如同往常一样,安安静静的一言不发,这种熟悉的场景让张翠山很喜欢。
“绿竹,这段时间,你都是怎么过的?”想起好几个月没有这么好的时光,张翠山开口问道。
薛绿竹想起自己每日坐在海边等候张翠山的场景,这些显然是不好说出来的,于是道:“也没什么不同,因为我相信,你一定会来找我的。”
张翠山听此,皱了皱眉道:“掳走你的,可是今日那行于海上的白发老人?”
“嗯!”薛绿竹点了点头道:“不过也不是掳走,我是自愿的。”
看到张翠山一脸纳闷儿的眼神,薛绿竹道:“师叔说,你是个轻浮的人,不适合托付终生,因此想要带我走,我不愿意,他便说,若果你真的在乎我便会去找我的。”
说到这里,薛绿竹又紧张的问道:“翠山,你不会怪我吧?”
张翠山见到薛绿竹这个样子,哪里还会怪她,忙摇头道:“不会,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对了,你怎么叫他师叔?难道他也是你师祖程英的弟子?”
张翠山想起老头年纪那么大,倒是很有这种可能,却听薛绿竹道:“不是的,我师祖只有我师父一个弟子,没有其他弟子了,但是他为什么让我叫他师叔,我便不知道了。”
张翠山也回忆不起原来世界中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位白发老者,毕竟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