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驰和尘远哽咽的话也说不来,李太太也转身过去开始抽泣,而梦盈虽然没有流泪,但很明显,她的脸色也很难看,是啊,或许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在一起的生活,突然要分开,换谁也不好受啊。
但是,李序然说的话他们必须听,毕竟,李序然是他们的主子,是他们真正的掌事人。
“大哥,你放心吧,我们会保护嫂子和小姐的,至于衙门的这个鸟差事,要是和新来的按察使能合得来的话,我们俩就继续当这个差,正好也可以留下来照顾一下大哥,要是干的不顺心,我们就辞了这个破差事”。
这时,李序然嘱咐道:“太太和梦盈回到家里我自然放心,至于你们两个,一驰,你做事一向稳重,考虑问题也很周全,一定要好好管着尘远,听见没,尘远,关键时刻,一定要听你二哥的,不然看我出来怎么收拾你”。
尘远这次没有向往常一样的打趣,而是中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嗯,大哥,你就放心吧,你一定要多保重啊”。
他们必须要走了,因为探监的时间是有规定的,现在这样的分开,真有点生离死别的感觉。
这时,牢房里又只剩下李序然一个人,刚刚的兴奋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
他不知道,这样的等待要持续多久,而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其实,在外边的王天远也比李序然好不到哪里。
虽然,他还是巡抚,可以随意自由行走,但现在显然没有过去那份从容和权威了。
太子和荣亲王不和这他早就知道了,但几年在面子上还都能过的去,况且,自己和太子的关系及其隐蔽,况且自己在南江是巡抚,可以说是一手遮天,权倾一时。
但是,自从这个李序然从刑部来到南江省任职后,自己的这份安稳就受到了极大的挑战。
先是在李序然当江都知府的时候,黑虎山的事情差点结束了自己的宦海生涯,好在自己果断的将当时的按察使推出去,才使得自己幸免。
但是,没想到李序然被皇上钦点为按察使,对此,自己想过很多方法来试探这位新任的按察使,一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但他万万没想到李序然在两年的时间里就把自己的底子给摸得一清二楚,而且,竟然还挡在杨尚书和荣亲王的前边。
或许,自己真的是老了,这个老不单单的指年龄,更多的是指心态,多年在南江省当巡抚,早也习惯了呼风换雨,有几个人敢反对他呢?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优越感让自己轻视了这个三十多岁的三品官,让太子对他很生气。
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当他知道李序然他们的秘密动作后,就果断的将那几个官员杀掉,使李序然他们立刻限于被动中,为自己赢得了一局。
但是,危机还远远的没有解除,那个突然出现的刺客,那个逃跑了的知县,还有一直紧追着自己不放的杨尚书,逼得自己一刻也不敢松懈。
王天远知道,虽然他的背后有太子,但,这次是皇上派人在查他,随时都有可能结束。因为,必要的时候,就像当年在黑虎山那个案件中的按察使一样,自己要成为太子的挡箭牌。
而身为刑部尚书的杨峰也好不到哪里,虽然那个黑虎山的刺客有书信能证明王天远知道黑虎山的事情,但信里再没有其他具体的证据,很难直接扳倒他。
还有就是自己的学生李序然查的那几个贪官的证据,虽然有签字画押,但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来了个死无对证。
至于董连平说的银库亏空,现在更是没有进展,相反库银满满的。
而且,通过李序然的事情,王天远已经变得异常谨慎起来,现在要到突破口,更是难上加难。
还有令他不解的是皇上的态度,皇上这次一直没有限定破案的期限,但还继续要他调查,这他这个办案的人好像被凶手还紧张。
加上皇上已经觉察到他已经私自命令自己的学生李序然秘密调查王天远的心腹,虽然皇上没有处罚他,但他必须要收敛收敛了。
现在他们在想的是:皇上来南江省已经好几天了,该回去了吧?
其实,李序然也在想这个问题。
要是,皇上在的话,自己还是有底的,毕竟皇上可以一言九鼎,但一旦他回京后,自己的命运就更变幻莫测了。
就这样,李序然一方面在盘算着这些复杂的关系,一方面在牢里享受着短暂的安静。
他在牢房里到处乱翻,看能不能找到一只蛐蛐或者虫子之类的东西,好歹也是个活物,因为,他实在是很寂寞啊。
这时他甚至想到,能不能把守门的侍卫叫进来,和他说会话,甚至自己可以给他讲现代的故事,讲什么飞机大炮啊,手机上网啊,还有,哪怕是自己的故事也行,只要能说话就行。
可是,这是根本不可能,他可以把侍卫喊进来,但那些侍卫多余的一句也不说,除满足李序然的吃饭喝水,其他的什么不会为他做。
看来,皇上派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这些尚且如此,那给皇上办秘密差事的如血滴子、粘杆处,还有类似于锦衣卫的人,岂不是要出神入化了吗?
那要是这些人和自己比比内力,会怎么样呢?
李序然就这样的胡思乱想着,反正就他一个人,也没人管,没有什么异常。
直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突然牢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