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李序然还在太仓做县令的时候,每当到了冬天的时候。当地的百姓就会给他送来厚厚的棉衣,自己穿。老百姓们把白菜阴干,冬天的时候用开水一煮熟,放上调料。虽然没有新鲜的蔬菜那么好吃,但好呆也是冬天里的一点绿,如果能配上咸菜,还是挺不错的。不然的话,光馒头稀饭、干米饭之类的,时间久了根本吃不进去。
一个南沙省的尚且如此,更何况小沙国了。
身为调度管,李序然当然是要把自己的本职做好,但是,他还在忙里偷闲的考虑着其他的事情。
大将军知道要渡河。李序然也知道要走这一步了,可是,这一步到底怎么走,他心里也没底。
与此同时,让他没底的还有蒋永昶大将军本人。
这个大将军比起自己的恩师。自然是要“专业”许多,行伍出身的他,无论是排兵布阵还是调兵遣将,都有他自己的一套。
但这个人杀心太重,确切的说是太过凶残,这一点不仅仅是体现在对敌军上也体现在对自己的将士中,他当大将军已经处罚了不少违纪的军士。虽然说纪律严明是很有必要的,但他动不动就将违纪的军士进行斩首处罚,令全军一片唏嘘,不少军士极为不满,他们来这个偏远的地方征战,被自己人给处罚致死。实在是憋屈,如果他们确实罪不至死,难免会有人不服。
复杂的战局外加凶残的大将军,李序然对未来的战况很是担忧,不说别的。就是眼下的这条黄沙河就是个问题。
这时,尘远走进来,对李序然说道:“大哥,大将军传你,说是急事,让你尽快过去”。
李序然知道现在这个时候叫他过去,一定是为了粮草和越冬御寒之物的事情,因为这是他的职责范围,千万不能耽搁,于是,他便叫人备马。
为了方便指挥,李序然便在同州府临时处理公务,所以,他现在的总督府实际上也就设在了同州府,这里和南沙府只有一河之隔,李序然快马加鞭很快就可以到了。
沿路上守卫的将士现在几乎都认识李序然了,因为李序然经常在这一条路上跑,同时,每次只要有空余的时间,他都会下马和将士们聊聊,问问他们还缺什么,有什么要求,他尽可能满足。
这对在这些身处异乡的将士尤其是下层的军士们感到了一丝了温暖。毕竟,虽然李序然是文官,但他也是朝廷的一品大员,赫赫有名的两江总督,所以,在这些军士们看来,他代表的也是朝廷的一种关怀。
所以,李序然没到关口,将士们都热情的向他打招呼或者问候,没过多久,他便到了大将军营。
果然,大将军是向李序然要粮草和过冬的御寒之物,这些李序然早就准备好了,所以,他很快就能复命,但是大将军另外给了他一个任务:要他准备一千艘战船。
李序然知道,大将军有全军最高的指挥权,军令如山,没有商量的余地,所以,尽管他很不同意,但还是要领命。
大将军说完后,也就没什么话了,李序然知道武将的风格和文官的不一样,所以他也没说什么,只得退出了大将军营。
离开这里后,李序然上了马,心里却想着这一千艘船的事。
一下子打造这么多的战船,得要多少人力和物力,当然,如果人足够多的话,倒也不是问题,可是,现在天气冷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结冰了,到时就不用坐船了,直接就踩着冰块就过去了,这里的冬天奇冷,冰冻的可结实了,到时,即便是撤兵也是来去自如。
而要是换到船上的话麻烦就大了,朝廷的将士骑马还行,但坐船就不行了,同时,这二十万大军,全部上了船,一旦敌军在对面放火箭,那就是当年三国中的火烧赤壁了。
这个建议他准备向大将军提来着,但看刚才的样子是说服不了蒋永昶的,那怎么办呢?
看着路上的风景,突然,李序然想到了什么。
对啊,可以找自己恩师,杨峰现在是钦差大臣,他说的话大将军总会听吧?
说走就走,李序然立刻向钦差大臣的驻地奔去。
“制台大人,你来了?快进来吧,天气冷了,你要注意身体啊”,说话的是杨峰的近卫,他跟随杨峰多年,知道李序然和杨峰的师生关系非同一般,同时他和李序然也很能聊的来,所以对李序然很客气。
“我师父呢?”,在近卫面前,李序然也不必称官名。
看着近卫不说话,李序然又问了一遍,那个近卫才说道:“你自己进去看吧,哎”。
李序然顿时一惊,难道?自己的恩师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