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不少玩杂耍的地方人群集聚,一个粉衣少女手中提着一条草鱼,急急往前赶,并没有因为这热闹的杂耍而驻足。
这少女正是林扶月。
离开临南王府已经数日,若不是心中对于爹爹的事情还有牵挂,她也许不会再待在京城了……
她拐进了一条小巷,走了一会儿,停在了一座四合院的门前,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见到井边打水的一个老妇,便连忙跑了过去:“刘婆婆,我来,我来,您怎么好来打水呢,多危险那,以后这种事儿我来就好了。”
刘婆婆慈祥的笑了笑,便不再说话,待到林扶月将厨房里的水缸倒满之后,她才颤颤巍巍的走回西屋。
“刘婆婆,以后要做什么,告诉我一声就好了——”
林扶月大喊了一声。
从临南王府里离开之后,她才发现并没有地方可以去,她一时之间也有些后悔,本想跟柳儿去住客栈,可想到身上的钱或许都不够她们生活三天的,更不要说住客栈了,她也并不愿意在心思单纯的柳儿面前去行盗窃之事……
于是,她与柳儿便沿着护城河瞎逛着,忽然看见一家当铺,便想着把一直放在身上的一块玉佩当了,虽然是赃物,可能换来银子倒也可以的,只是一瞬的时间,她从当铺走出来,却不见了柳儿,寻了很久,才在一堆人群中找到她,原来她跳下水救人去了。
所以说,好人就是有好报的,为了表彰柳儿勇救落水儿童,这孩子的阿婆免费让她二人入住那“豪华宽敞”的四合院,且免水费,唯一的一个条件。便是教她的小孙儿认字,这点小事自然难不住林扶月了,她便欣然答允!
这孩子的阿婆便是刘婆婆了。
由此,林扶月便有了京城除临南王府之外的一个安身之所,虽说这刘婆婆不收租金,可是林扶月却不是那爱占便宜的人,所以便想着,可以为刘婆婆劈劈柴,打打水,顺便再任职教书先生的重任。以此抵租金。
偏生柳儿是个身体素质差的,下了水之后,她便病倒了。请了大夫看,说是风寒,烧了一个晚上,林扶月担心的守了她一个晚上,直到今天早晨。她的脸色才好了一些,烧也退了下去,可是身子却还虚得很,所以林扶月便想炖一条鱼给她补一补……
“柳儿,你醒了?”
林扶月走进屋,见柳儿下了床。不觉惊喜。
“姑娘,柳儿不好,竟让姑娘照顾起我来了……”柳儿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可依旧能看出来她的精神好了很多。
林扶月“嘘”了一声,嗔怪道:“我现在也不在临南王府了,什么姑娘不姑娘的……柳儿,既然你认我,就不要这么客套。哪有谁照顾谁的,你不舒服。当然应该我照顾你了,要是我也生了病,不还是要你照顾我吗。”
柳儿被林扶月说的哑口无言,怔了好一会儿,才笑了一笑,林扶月道:“出去走走吧,我钓到一只很大的鱼哦,今天早上刘婆婆教会我一个做鱼汤鲜美可口的法子,等会儿就拿着条鱼试手了。”
说罢,喜滋滋的往厨房里走去。
她照着刘婆婆说的炖鱼汤的法子摸索了大半晌儿,才将一锅鱼汤做好了,林扶月端着热气腾腾的一锅汤走出了厨房,把鱼汤放到院里的石桌子上,捏了捏耳垂,对着刘婆婆笑道:“刘婆婆,第一次做鱼汤,也不知道好不好喝,就当是扶月谢谢您对我姐妹俩的收留之恩了,好不好啊,小石宝?”
她伸手摸了摸两眼直勾勾盯着鱼汤的刘婆婆的小孙儿笑道。
“月儿姐姐,你做的鱼汤没有阿婆做的香哦。”石宝笑着偎进了刘婆婆的怀里。
林扶月装作狰狞的表情,张开了“魔爪”伸向他,“谁说的谁说的?小石宝你不夸夸我,我把你丢进鱼汤里呀……”
“啊——阿婆,月儿姐姐好凶啊……”
这小家伙倒是一个配合的,他装作惊恐的样子躲了起来。
柳儿笑了,“快喝汤吧,给石宝补一补,石宝这么聪明,喝了这碗鱼汤,将来肯定能考上状元。”
虽然只相处了两天,可却像是一家人一般,林扶月是比较喜欢这种感觉的。
小院里不时传出笑声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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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南王府,一家人围着老夫人热热闹闹的吃着午饭,顾云澈神色凝重,顾茗玉不解的望着他,却又不敢当着长辈的面儿问,只好作罢。
“这些天怎么不见扶月丫头啊?”
老夫人问了一句,顾茗玉也很好奇:是啊,扶月姐姐一向不喜欢呆在屋里的,可是这两天怎么都没见她出来呀……”
顾从岳神色怔了一瞬,动了动嘴唇,却并未说话。
顾茗玉的话音刚落,便见红袖跑了进来,她气喘吁吁的,手里拿了一封信:“公子……”
“怎么了?”老夫人问道。
红袖看了看顾云澈,不知道该不该说。
顾云澈并未说话,只是凝视着她手中的信……
“说,什么事?”方氏吩咐了一声,红袖踟蹰着说:“林姑娘……”
听到这一声,顾云澈猛地抬起头,看着红袖,又听她道:“林姑娘好像走了,这是她留给老夫人的一封信……”
顾云澈愣住了,他的心口倏地一紧……
“什么?”老夫人吃惊,在座的人同样的惊讶。
“澈儿,扶月是你的丫头,她为什么走了?”老夫人疑惑了一阵之后,转而看向顾云澈。
顾从岳也同样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