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五病房里呼啦啦冲出六七个人,疯了般横冲直撞,吓得病人护士躲让不迭。男男女女疯子们顾不得乘电梯,连滚带爬飞奔下楼朝停车场一拥而去。他们打开停车上两辆越野车车门,一**坐在驾驶座上的宛果双手颤抖,连着两次都没能打燃油门。
她闭上眼睛安慰自己:“冷静,漂亮能干的宛果!好果果,你成功了,老师在天之灵看着你,咱们成功了,别在开车的路上出意外。”
“呸呸呸。”宛果张开眼睛吐了几口唾沫,“童言无忌,老娘才不会倒在黎明前!出!”
宛果动了汽车,随手摸出警灯挂在车顶。她的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另一只脚快速连续轻点刹车,手中方向盘转了一百八十度。越野车出巨大的轰鸣声,后排的下属被抛得东倒西歪,还不忘赞道:“头儿的车技真漂亮!”
闪出原位漂移绝技的越野车“哐当”一声撞开拦路的两辆小车,在数个旁人惊叫中像坦克般威严地冲出去。另一辆越野车不甘示弱,把面前拦路的车粗暴撞开跟着扬长而去。
旁观无不捂嘴惊讶,这年头不是说警察变得和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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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儿!”
“什么?”
“麦,麦哈,麦哈啊,啊,啊,啊。”
拉警报开警笛一路按响喇叭的越野车一路烟尘滚滚,只顾踩油门的宛果额头冒出豆大汗滴,她尖叫道:“你***再吞吞吐吐,我阉了你!”
监视陶琪的人立马说话流利:“头儿,您慢慢开车,麦哈,他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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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躺在客厅沙上的陶琪不知道两辆疯狂的警车朝向邮政局家属大院呼啸而来,院里院外更有数双红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的房间。在更远处,从省城到京城,国家最核心***里他的名字变得炙手可热,由此激荡的涟漪并不比万丈惊涛骇浪稍弱。
宛果抵达家属大院时所有的议论突然终止,深入了解这件事的八人委员会一致裁定,三六六二研究所的宛果继续全权负责麦哈计划,进展程度两天一汇报。麦哈计划保密等级调整为绝密1级,执行等级上升为地2级,为此可以动用江城驻军的国家力量。
得到最新指令的宛果没心思得意掌握了更大的权力,她把车慢慢停到路边,双手拧成一对天津大麻花:“他怎么回来了!”她想道:“要不要上去摊牌?”
宛果随即否决这个想法,麦哈若是抗拒她能把他放进实验室解剖了吗?某种意义上来说,陶琪的分量超过她自己的生命。
副驾驶座的阿当点燃一支香烟,宛果直接从手中抢过猛吸两口面色凝重,她果断的的下令:“第一,麦哈小组成员重新审核,不过关的一概监视居住,直到计划解除;第二,国外的麦哈家人必须妥善迁回,他的所有关系按地2级标准逐级监视;第三,立刻评定原有计划,制定五种以上随时的应变措施;第五,重新制定接近方案,研究各种计划利弊,评估各种可能性;第六,对麦哈保持远距离监控,不间断分析对称世界的进入可能性。”
记录命令的阿当建议道:“麦哈本人要不要有直接接触,要不要找机会体检?”
宛果狠狠吸了一口烟,断然拒绝:“不能冲动!他是唯一的一把钥匙,必须保证他自由生长,关在动物园的动物不是动物。”
她盯着后视镜的自己:“何况,我们对他和他的世界一无所知,稳重、确保万无一失是大前提。”
“他到底看见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宛果强行控制她如火如荼的*,她太想冲进去,抓住陶琪的衣领强行要他带自己到那个世界。
宛果一把抱住阿当,小声说道:“吗的,老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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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米外,让宛果*的陶琪在沙上艰难地呼吸,身上衣服连同拐杖等附着物统统化成比分子还小的灰灰,消失在空中。浑身*的陶琪胸口火辣辣疼痛,皮下每一处*都在痉挛,他的嗓子里出嚯嚯怪叫,大口喘着粗气。
远距离监视的人从热能成像仪中看着一个红通通的人躺在沙上,忍不住啧啧称赞:“瞧麦哈的素质,到另一个世界转悠一圈回来就能睡觉。”
陶琪何尝不想舒舒服服睡一觉,但通道中周身肌肉由两个世界能量来回击打,此时的苦楚非是常人所能明白。
他从沙上滚到地上,很快疼得连呻吟声也不出来,残余的能量一遍又一遍拉扯着他,每一个细胞都在涨涨缩缩,生肉眼看不见的异变。
陶琪想死,千刀万剐的死亡也好过现在受罚,但他眼睛闭不上死也死不成,只能任凭无形能量从五脏六腑到表皮全方位揉搓身体,他在心里叫道:我再也不去了,真的,我道歉还不行么?
陶琪象铺在地上的一张皮,任由笨重的压路机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碾压着,蹂躏着。
让我死吧!陶琪圆睁眼睛看着天花板,为了减少痛苦的折磨变换法子转移注意力,他回想散上万种奇妙颜色的黑暗通道,回想到达通道尽头白色光斑后的情形。
陶琪看到了惊鸿一闪的对称世界,一块蔚蓝的蓝天,连绵青色的山峦,远处一座山顶有人工建筑,围墙围着一座破烂建筑,那里使他觉得亲切。可惜仅弹指间脑海里的线和圆球脱离接触,他被巨大的能量冲击抛了回来。
陶琪身上的痛楚逐渐减缓,他想起他也属于那个世界,回归前伤心欲绝的痛心感觉决不是伪装。
躺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