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风这厢也拉着夏织梦入座。
这么一来,就是夏织梦坐在了三姨太的对面,戚云风在二姨娘的对面,空荡荡的桌子倒还空了两个位子~
夏织梦乖乖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着,生怕再惹了大夫人不高兴,心底只念叨着眼观鼻鼻观心,心……心静自然凉!
“云儿,昨晚睡得可好?”
戚云风眯眼笑答:“都好,谢谢妈关心~”
闵雅淑看着一夜之间忽然长大的儿子,心底自是欣慰,饭菜上了,她夹起一块清蒸鸭肉在戚云风的碗中,“来,多吃点,妈咪不常回来,你呀,又瘦了!”
二人这边说着,几个姨太太也不好插嘴,只得在旁边吃水果的吃水果,看戏的看戏,喝茶的喝茶。
夏织梦也拿起下人端来的米粥,轻轻地吃着,喝着~尽量不发出声音,免得招人话茬~不想她就这么不说话还是被人抓(和谐)住了小尾巴——
“天哪!这……这不是……老夫人的镯子吗!”
四姨娘在三姨娘的示意下,猛的大惊小怪的叫唤起来,那声音尖锐的,吓了夏织梦一跳,也打破了那边母子的谈情。
闵雅淑和戚云风的眉头几乎是同一时间紧紧地皱起来,不过戚云风是被吓的呛着了……闵雅淑看向四姨太,“嚷什么嚷,把云儿吓呛着,有你受的!”
说罢看向戚云风,戚云风那边还在剧烈的咳嗽着呢!
这个四姨娘,真是越发的不像话了!非要这么大惊小怪吗?还是又要找夏织梦的麻烦去?戚云风捏紧了拳头,脸被呛得通红,还在咳嗽着……
闵雅淑慌忙伸出手给他拍着背,夏织梦也在一旁看着焦急的帮不上忙,那镯子此刻倒不是散发着温和的柔光,似乎是个烫手的山芋了。
闵雅淑看着戚云风咳嗽自己似乎比他还难受似的,不住的问着,“云儿,云儿你没事吧?”
“云儿,好没好点?”
“云儿,要不要喝水?”
……
好不容易,戚云风总算是不咳嗽了,眼泪鼻涕的也都出来了,好了些,闵雅淑看着一旁拧鼻涕的儿子,心底心疼的像是挖掉一块肉似的,猛的看向罪魁祸首——
夏织梦。
没错,罪魁祸首并不能是三姨娘,因为三姨娘她毕竟是因为看到了镯子惊讶。这镯子老夫人当年去世了之后,谁都没找到,如今却在了夏织梦手上,怎么能不让人看着揪心?
“谁让你带的镯子!”
闵雅淑厉和,怒斥的声音让屋内的空气都为之一振,横眉冷对的,杏目圆瞪,还真是吓人。夏织梦慌忙站起来,“对不起,夫人,我这就拿下来……”
她就知道,这个镯子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说着就要拿下来,忽然手上一温,竟然是戚云风伸出手按住了她的手。
戚云风脸色还是有些绛红,刚才咳嗽的余波还未消停,他紧紧皱着眉头看着她,“不要拿下来。”
“哼!”一直在背后默默捣鬼的三姨太终于出声了。
“也不看自己是什么货色,能配得上这个镯子不!”她说着不屑的用余光扫一眼夏织梦手上的镯子,说出的话极为刺耳,可依旧是其余俩人的心声。
这里也只有她敢怒敢言了。
闵雅淑眯眸,不由的想起往事。当初,老太太撒手人寰,曾经有过一段时间有谣言,说拿到这手镯的,就是她的大儿媳~
于是还产生的一场争夺搜索的战争!
没想到,这镯子……竟然在戚云风的手里。
也是,老太太那么疼爱戚云风,当时大家都以为是给了哪个儿媳妇呢!真是……唉。往事不堪回首。
“配不配得上由不得你来说,”戚云风再次皱起眉头,平日里三姨太在这戚家作威作福的,他不在家也就罢了,他既然回来了,他就是这一家之主!
“镯子是我给她戴上的,”戚云风说着将她推倒大拇指处的手镯再次推回去,一直没开口的二姨太终于开口了,一针见血的戳到了众人心底的担忧——
“云儿,不是二娘不向着你,而是……”
二姨太微微皱眉,“这镯子,你可知道,只给戚家的女人?”
言外之意,不言而喻。
顿时,场面静谧了下来。
夏织梦面色严峻,早上她也知道。但是那镯子却是破了一个……她才会带上。闵雅淑侧着和戚云风一样美丽的丹凤眸看着二姨太。
这个二姨太,表面上是谁都不得罪,但是,关键时刻还真是……
一针见血。
这边夏织梦还没说什么,闵雅淑也没想好如何说才能不让儿子生气又能赶走这个烂大街的女人,对面的三姨太不屑的哼哼,“二姐,你也太抬举她了吧。不过是一个被人玩过不要的货色,进戚家的门?切~”眼看着人都欺负到头上了,夏织梦也不能再躲躲闪闪的了,她刚要说什么,猛地被戚云风按住在原地,戚云风,竟然是站起来了!
他紧紧皱着眸子看着斜对面的女人,穿着裹体的紫底绣金花的锦质旗袍,裹着兔皮的坎肩儿,优雅的紫色眼影头发卷曲侧在脖间,露出大(和谐)片雪白的苏肩来。
涂得枚紫色口红更是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尊漂亮的花瓶~
“聂珍珠!你有种把刚才的话再给我说一遍!”
“说就说!”原来,三姨太叫聂珍珠……夏织梦看着对面的聂珍珠猛地站起来了,“我说,这么一个被人玩烂、肚子里还死过人的烂大街的女人,怎么有脸进我们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