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会掴我耳光的。”我说,既然如此,你还敢对老过不恭?“大先生又开玩笑,这只是二先生在夜里用的一只尿壶,不是二先生本人。”我说,可能是一样的,我说……起码我和二先生在心底里会这样认为,我不跟他多说废话,转身进入屋子,现在屋子里没臭味了,我可以长时间站在三件宝贝面前观赏它们,我不懂马的生殖器,但我知道男人的生殖器,熟悉它的优美外形,我在桌子前站着,心里想着前面说的那句话,突然脑门子上一热,眼前这三件东西:明代大彬紫砂壶、汉代陶质药壶(或者叫药罐)、唐代铜镏金摩羯纹酒壶,这三件东西的形状,这三件东西的形状,都很像我所熟悉、我所了解的我们男人的生殖器官,三件东西都有一只用于出水的细长形嘴巴,后面有握手的把儿,中间肚子肥大,我这么用文字将它们描画下来,我想每个人都能在自己脑海中清晰地想见它们的形象,都能将这些形象(运用自己所见所闻积累起来的经验)同男人的那件东西联系起来,我想到这儿,觉得自己很兴奋,兴奋到了一定程度,我再也无法在这间屋子里呆下去了,我无法在这间屋子里忍受兴奋的情绪给我带来的剧烈冲击,我如果再在这间摆着三件古董,让人进来参观的屋子里呆下去的话,我的兴奋程度还会提高,在情绪上的动荡还将加剧,最后有可能使我的精神崩溃,不能自主,我必须赶紧离开这儿,走到屋子外面,迈开脚步,跨出门槛,离开桌子上的三件古董宝贝,随着参观的人流,脱离这一危险地点,我走出了屋子,走出屋子后,我仍没有停下脚步,我继续向前面走去,但新的问题又来了,我要是再这样走下去的话,我不仅会离开身后那间屋子很远,我还会离开吉府,正在这时,我听见身后有人在叫我,我回头看,原来是老过站在屋子门旁,是他在叫我,本来老过的嗓音我是熟悉的,他一出声,我不用回头,便能知道是他在叫我,可这次没成,这次我居然没能听出是他在后面喊我的名字,这可能是我刚才心情太激动太兴奋了,致使两边耳朵丧失了辨别熟人声音的功能,连我在吉府里认定的我的最大的对头和冤家发出的叫喊声都没认出来,我站停脚跟,再一次回头朝仍呆在屋子门旁的老过望着,望着望着,我突然发现,那只被底下佣人抛弃了丢在屋子门外的臭味尿壶,此时正和老过的一双腿脚紧密地倚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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