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禵的话让念声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小说
胤禵看出念声的迟疑,却不肯轻易放过她,“你刚刚还说我们依旧是朋友,现在连一句道歉的话也不肯接受,你要爷怎么相信你的话?”
念声终于适应了胤禵的步步紧逼,再度迎上胤禵的目光,“就因为念声还把十四爷当朋友,所以不曾怨恨,也不想您有所抱歉。朋友之间,对于事情的上一时的对错并不重要,就算您真的做错过什么又如何?重要的是过后我们都知道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以后不会再错,更不会再伤害到彼此。如果念声真的为了您的无心之失,就非要要一个说法,您觉得那还是朋友的相处之道吗?”
远处的胤禛只瞧见自己弟弟一步步的逼近着念声,险些就要沉不住气上前制止的时候,胤禵却突然停下了那些过分的举动,转而呆立的看着念声。
念声知道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所以继续道:“话已至此,臣女不妨多说几句,一来打消十四爷的疑惑,二来也算是我们作为朋友之间的君子协定吧。”
胤禵挑了一下眉,似乎觉得眼前的兆佳氏有了几分陌生,但自己印象中那个与众不同的念声倒是愈发清晰起来。“愿闻其详。”
“再过不到两个月,臣女就要和十三阿哥成婚了。不论您和十三爷的兄弟之情也好,还是您和我之间的朋友之谊也罢,都请十四不要再为难十三爷了。”念声说的毫不掩饰。
胤禵刚刚还算平静的脸上顿时变了几变,最终阴沉下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念声把脸扭向了一旁,只留了侧脸给胤禵,“若现在才说其实当日您要那荷包,臣女就知道日后会招来麻烦,未免有些马后炮了。可您终归还是动了那样的心思不是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胤禵第一次见识到,原来这样一个一直在自己心里如溪流般清澈的女子,居然也有这样的城府和心思。
念声浅笑着转回头来,眼角眉梢似是非是的透出了淡淡的媚态,“您为何会如此,大家心里都明白,但愿这只是臣女的自以为是,也是您最后一次有这样的心思。毕竟您所触及的,是念声以后的良人,是臣女一生的依靠。连活下去的庇护都被人伤害了,到时候这朋友之间还能剩下点儿什么,就不用说出来了吧?”
“臣女不是个喜欢藏着掖着的人,尤其是对朋友。今日之言也算是坦诚相见了,不当之处,也只能请十四爷海涵了。”念声说着便冲胤禵福了一福,“念声就此别过十四阿哥。阿哥请回吧。”
胤禵站着没动,只是抬了抬手,“爷看着你走。”言语间听不出喜乐。
念声难得没有婉拒,又福了一福,冲远处的胤禛也笑着点了点头,才转身走向宫门。
念声并不知道胤禵一直在那里站的看不见她的轿子,才回身而去。
她更不知道的是,那期间胤禵口中反反复复的只有一句话:“你终究真的属于他了。”
日子过的飞快,马尔汉的家里上上下下都在为着七小姐的婚事忙碌着。
不过要说闲人,那也还是有的,例如府里唯一的少爷,关柱便算是其中之一。
自打念声回了家里,关柱简直就成了“鸿雁”,几乎日日下学回家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十三阿哥的书信送去自己七姐的院里。
这倒也还好,不过是多走几步路罢了,可最让关柱头疼的是,念声并不是次次都有回信让自己捎给十三阿哥。有时候甚至三五日都不一定回复一封,以至于十三阿哥那边总会有一堆的话问,今天又是如此。
“七姐,不是我说你,人家十三爷对你真是,真是我都看不下去了。这要换了别人,指不定早就高兴成什么样了呢。别的不说,就是换了五姐,那都得乐的晚上睡不着觉。你倒好,连封信都不给人家回。”关柱把信递给了念声,才一坐下,嘴就不停了。
念声白了自己弟弟一眼,塞进他手里一盘点心,径自拆开了信。
信上并没有太多的话语,只是胤祥把自己过的一天跟写日记似的一一写了一遍,连部里有人讲了有趣的笑话,也一定要写给念声看,临了还不忘说上一句:吾之赘言不及其当时一二,来日盼能与卿面叙,聊以做趣。
念声嘴角噙起一丝笑意,心里美滋滋的把信给塞了回去,起身要把信放到床头的匣子里去。
关柱一看她又没有要回信的意思,当即就急了,顾不得嘴里含着点心,就大声嚷嚷道:“七姐你不是又不回信了吧?”
“回回回明早你上书房之前让人给你送过去。”念声等下还要去前头帮着看晚膳的准备,所以这会儿只能先收起信,留待晚上闲暇时再做答复。“你也真是的,怎么还处处帮着外人了?”等着念声走回桌边,忍不住在关柱的额角狠狠戳了一下。
关柱听说念声要回信,就一心去对付自己手里的点心,压根没想到她还会有这么一下,哪里躲得开,只好生生挨了,才嘟囔道:“阿玛终日里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以后就是十三阿哥的人了,哪有小舅子不先讨好自己姐夫的。万一将来我没本事,落魄了,不还得指着这个黄带子姐夫赏口饭吃啊?”
关柱话一出口,就换来了念声好几下的又拧又掐,直收拾的他坐不住,抱着点心盘子跳开了。“姐,你干嘛啊?”
“我打你这个没出息的,还没怎么着呢,就想着自己将来落魄。我告诉你,你要是不好好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