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这是……我靠,怎么这么臭!”李神进下意识地迎上前数步之后,很快就被段少君身上的烂泥的腥臭给熏得倒退回去。
“公子,殿下她呢?”齐大看了一眼段少君身后边并没有其他人,不由得心中一紧,开口追问道。
“殿下她没事,不过为了推我进烂泥里,她自己也掉进去了。”段大公子白眼一翻悻悻地说道。
“啊?!”在场的三个人全都傻了眼,傻了吧叽地瞅着跟前这个全身上下都被污泥给染得发黑的段大公子,心里边卧了一大个槽,情杀?
只一瞬间,三个八卦人士的脑海里边都闪现过了这两个涵意十分深厚的大字。
“唔……跟你们开玩笑呢,不必这么当真吧?就是殿下不小心掉进了烂泥地里,我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她给捞出来。”段少君看到这三个家伙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发呆,无奈地耸了耸肩道。“那个齐大,你赶紧回营地,去弄口铁锅,再弄个大木桶过来,顺便多拿一些毛毯之类的东西,对了绣壮士,得劳烦你去给殿下弄套她平时所穿的衣服过来。”
“你们怎么那么不小心,这么好的月光,居然还能掉进烂泥里?殿下她人没事吧。”绣娘一脸的错愕与难以置信,摇了摇头很是关心地追问起了李幼雯的情况。
“放心吧,殿下生龙活虎的,就是身上跟我差不多,因为这个原因,殿下不好意思过来见你们,所以只能我这个玉树临风的彬彬君子过来代劳了。”段少君一脸悻悻之色地道。
如此不是那个女人突然之间发妖疯,本公子可致落到这般田地,唉,交友不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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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掉烂泥地里,此刻一身污渍,这样的大事,绣娘等人自然不敢怠慢,李神进留下之外,绣娘与齐大赶紧打马而回,照段少君的吩咐去拿东西去了。
风儿凉嗖嗖地吹,吹得段少君鼻涕泡都差点冒出来,段大公子干咳了声。“我说李老哥你干嘛老躲那么远?站过来点行不行,我这有事跟你说呢。”
李神进只能无奈地放下了掩着口鼻的手,小心翼翼地凑到了近前。“公子有事您说话。”
“站着别动,对,就站那,嗯,靠着树,行了,奶奶个腿的,这大晚上的风也太大了点,啊嚏!!!”段少君猥琐地躲在了李神进与大树构成的僻风处猛打了个喷嚏。
“……公子,你要打喷嚏也不是不可以,但劳烦你打喷嚏的时候别把脸对着末将行不行?”李神进很是悲愤地伸手抹了把脸,然后一脸嫌弃地拿那满是老茧的大手往那身边的树上蹭了蹭。
“报歉,你是一个身强体健的中年大叔,而我是一位玉树临风的翩翩美少年。而现在又是荒郊野地的,我若是背对着你,会让我很没安全感。”段少君伸手揉了揉发痒的鼻子,一脸认真地道。
李神进看着那浑身尽是又黑又臭的污泥的段某人,听到了这样的话,不由得浑身一阵恶寒,菊花一紧,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公子,您能不能别老乱开玩笑行不行?”
不大会的功夫,齐大引领着许青和许正这哥俩牵着负重的战马出现在了段少君的视线之内,不但带来了大木桶,还弄来了一口平日里用来煮食的大铁锅,甚至还弄来了几十斤柴火。
绣娘轻轻松松的扛着大木桶,一手提溜着大铁锅,就这么走向段少君所指的方向而去,看着这位力能举鼎的绣壮士那彪悍的背影,手无缚鸡之力的段大公子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哎哟,我说公子,您这一身是怎么弄的?”许正看到段少君那副狼狈样,不由得咧了咧嘴,差点兴灾乐祸笑出声来,幸好这货很清楚段大公子的记仇心有多重,强行止住了笑容,把脸憋成了扭曲的麻花。
段少君转过了身来,就看到许青与许正一脸诡异的表情打量着自己,顿时气不打一出来的瞪起眼珠子喝道:“你们傻愣愣的干吗?还不快给我过来围好。
”
“公子,您这一身,怎么那么臭……”甫一靠近,许青就以最快的速度捂住了口鼻。
“别废话,有本事你也去河边的烂泥地里打个滚,看看是香是臭。”段少君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这货,别人家的亲兵向来都是主忧臣劳,主辱臣死。
主公一个眼神,亲兵甘愿赴死。绝不问为什么,也不会挑三拈四。怎么自己的亲兵一个二个全都那么不像话,这个一脸嫌弃,那个兴灾乐祸,唉……差距啊。
下一刻,围成了人墙的齐大眼珠子鼓了起来。“公子你这是在干嘛?”
“脱衣服啊,怎么,没见过白白净净fēng_liú倜傥的正人君子脱衣服?”段少君嘴里边说着话,手上不停,以最快的速度把身上那裹满了污泥的衣物给扒掉,还好,这货好歹也是有节操的人士,留下了小内内没扒。
然后将齐大带来的衣物给换上,然后让齐大等人拿水囊过来给他草草的洗了个脑袋和双手,浑身上下虽然仍旧不停地冒着异味,但是,比起方才而言,就像是农村的茅房和城市的洗手间一般,虽然还臭,但是区别已经很大。
段少君拿毛巾使劲擦干了头发上的水渍,长长地吐了一口浊气,总算是感觉到了心旷神怡,入鼻不再是那股子浓烈的恶臭。
“公子,到底方才您跟殿下干嘛了,怎么会一块滚倒那烂泥地里去?”许正一脸八卦地提着水囊,时不时地扭头望向那远处的火光,那里,绣壮士正在给李大将军烧水清洁。<